“还好,”她说,“我想应该还好吧。我好想你,乔。”
“我等你等得快发疯了,一直担心你没听懂我给你的电话号码。你是从哪里打来的?”
“一家药房,”她说,“我正在等你打电话来。第一次基思先接了,说是打错电话的。可是我一听就晓得是你。”
我吸了口气。“我得见你。”我说。“你明天可以来曼哈顿吗?”
“应该可以。他要去办公室。我会跟他一起搭车进城,跟他说我得去逛街买东西。我大概九点到十点之间会到,这样可以吗?”
“很好。”
“你住在哪里?”
“一家旅馆。”我说。“科灵斯伍德。就在先锋广场东边。”
“我就去那儿找你吗?”
我想了一会儿。“最好不要。”我说。“在第六大道和第七大道之间的三十四街上,有一家自动贩卖快餐店。我们在那边碰面。”
“第六大道和第七大道之间的三十四街。我会到的。我爱你,乔。”
我告诉她我爱她,又说我有多想她。
“我得走了,”她说,“我跟他说我来药房买卫生棉条的。太久了他会起疑心的。”
“卫生棉条?”
我的口气一定很失望,因为她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好性感。“别担心。”她说。“乔,这是一石两鸟的借口。让我可以来药房,而且可以让基思今天晚上离我远一点。我不希望他今天晚上碰我,乔。因为你离我这么近,我会受不了的。”
她挂了电话之后,我手拿着听筒愣站在那边一会儿。然后我走出电话亭,努力不要颤抖得太厉害。回旅馆路上我进了一家小酒吧,灌下双份波本威士忌,然后接下来的啤酒慢慢喝着。
那酒保是个大块头,前额很宽。他听着吧台后方一台可携式收音机里播放的乡村音乐。歌的内容是一个多么棒的贱女人害歌手无限心碎。酒保随着那首歌不太复杂的节奏擦着杯子。酒吧里有两三名男子在独饮,还有一男一女在后方的卡座里玩碰脚调情的游戏。
我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不到一星期。五天或六天吧。但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情会忘掉的。我记得她的长相和气味,也记得拥抱她的感觉。但我有点忘记我有多么需要她了。
她的声音把一切全都带回来了,狠狠地回来了。
我想着自己该怎么杀掉他。当然,得由我动手,而且得单枪匹马才行。她会成为主要嫌疑犯,警方第一个就会查她,我得确保她有滴水不漏的不在场证明。
我可以在他家下手,也可以在他办公室。在他家那边可能好一点 曼哈顿办凶杀案的刑警太厉害了。威彻斯特郡的凶杀组可能没那么能干。
怎么下手?用枪还是用刀?常见的钝器,或者要用手掐死他?我努力回想人类皮肤上会不会留下指纹。我想应该不会。
我又开始颤抖了。于是我又点了杯双份波本威士忌和一杯啤酒喝掉,然后回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