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我也想好安排好一切
我以前喜欢去卡拉OK唱歌,工作人员、演员一堆人。我告诉你们,现场所有人的状态都在我眼睛里面,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唱歌,但是所有人有什么心事,有什么其他,我都看在眼里,随时注意,很怪。然后到最后要走,我是最后一个走,检查有没有人丢了东西,所有的安排我都事先想好,就像拍电影一样,步骤都想好,所以有时候这样活着是挺累的。所以我是很难喝醉的,我通常是喝了很多酒但不会醉,我喝白酒是非常厉害的,送人安排好了,我回到家,躺在浴室里面,被我太太叫醒,衣服没脱,水在冲,被我太太叫醒。不过现在不行了,老了,白酒喝到一个程度会死,中间有段时间会失去记忆。前一阵,我去北京的第一天,跟社科院文学所有个非正式的座谈,蓝博洲跟我一起过去的,他说他的创作过程,我说我的。那场是暖身,谈完了之后就去吃饭,就在社科院里面,那个菜还真好吃,我不知道那叫什么菜,喝了三瓶二锅头,差不多是两个半人喝的。喝完以后去卡拉OK,我只记得我醒来是隔天早上在我自己的床上。我醒来就看我的衣服摆法都是正确的,完全没有出任何错误。我就问蓝博洲是怎么回事——失忆了这段。他说我去唱了三首歌,我不记得了,然后旁边有个人一直在跟我聊电影,他说我一直聊,聊聊聊正好有个空档,没问到什么事,差一点点空档,我就睡着了。后来要走了,他们叫我,蓝博洲说我一醒来好像要马上回到刚开始的那个状态——清醒的状态,因为他是写小说的,所以他看得很准。但是这一段我完全失忆了,年龄大了不知道从几岁开始就会有这种失忆,我就不太敢喝了。我们都是这样子,当有个朋友在场时,就不会醉,那个人会看着你的。我们是这样子的,习惯了,都是好朋友,出去都是很自然的。
这是每个人的角度不一样,使用的方式也不一样。你就算要魔幻,魔幻就是荒谬性,真实生活里面的荒谬性。我祖母带我一直要回内地,她说过梅江桥就回去了,因为她已经太老了,没有意识了,但是在她脑子里就是真实的,在她是真实的,这便是一种荒谬。你不知道生活中有多少荒谬,所谓黑色是从生活中的荒谬来的。黑色电影,其实是看你怎么看透现实生活,然后使用,没有什么才是比较深刻的。我告诉你,深刻不深刻关乎你的眼界,你有没有这个鉴赏力,你看得到,你没有看到,你只看到表象。所以这个其实不是这样去捉摸的,不是这样说的。
(整理:丘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