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刘氏公司报到没几天,媒体对刘氏公司的负面报道便铺天盖地而来,有的说我狭隘地追求功名利禄,为钓刘备这条大鱼而百费心机,有的说刘备无才,靠一农民指点江山等着让曹操鱼肉。这些虚假报道雷到了我!不过,我腹有良谋,从小一肚子鬼主意倒是不假:8岁那年,山东发洪水,家叔领着我们去江西地委上任。路过徐州时,交通瘫痪。大路上堵满了难民和车辆,根本是蜗速前进,照此下去耽误了上任日期,家叔就得受处分。我给叔出主意,出钱雇了几匹当地的骡马,让人砍些树枝拴在骡马尾巴上,拉到土山后的树林里跑圈儿,弄的烟尘滚滚,然后找个铁喇叭喊“鬼子来了”,吓得人群四散奔逃,我们趁乱中扬鞭催马,长驱直抵目的地。搞定!
如果没有我的聪明才智,说不准我叔叔就会被罢去官职呢!后来,我回南阳插队,在卧龙岗落户,在那里,谁见了我谁夸:这孩子就是诸葛玄的侄儿,菩萨心肠,玉帝情怀,佛祖风骨。归了包堆俩字 人才!
可是我也着实点背!七八岁没了娘,十四五岁时我叔也吹灯拔蜡了。两个姐姐嫁了人,哥哥跑到江东,在孙权的孙氏海运贸易中心当了宣传干事,留下我和弟弟,无依无靠,真是愁死人了。南阳这地儿贫穷落后,跟不上发展形势,甭说挣钱,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正当我走投无路时,我叔生前的哥们儿,荆州州长刘表把我兄弟俩接到他那里住了下来,虽说人在屋檐下,但好歹能蹭饭吃,不耽误身体茁壮成长。但时间一长,刘表的家人就开始甩闲话、撂脸子,尤其是他那个老婆蔡氏,自己不出面,却成天逼着刘表把我兄弟俩撵出荆州,这种“更年期综合症”的妇女最让我心烦了。我寄人篱下,本是忧愁无奈之举,再遭他们白眼儿,说实在的,当时我真想狠狠朝他拍砖,可一想我还有个苦命的弟弟呀,做人要留余地。于是我找到刘表对他说:
“我们都有自己的一双手,我们也不愿意天天待在城里吃闲饭,我们要到农村去插队,在那里自食其力,伟人不是说过吗? 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 ”
刘表再怎么没良心,但他毕竟是我叔的拜把子兄弟,他在卧龙岗给我们哥俩置了几亩地,搭了几间草窝棚,从此我们正式成为农民,在卧龙岗扎下了根。
我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只是家道中落,才遭此磨难,所以读书修身仍是我做人天性。当时城里人疯了似的只知赚钱,“读书无用论”甚嚣尘上。这让我感到很忧心,我想不读书的国家一定是死路一条,如果有一天全国人民都不读书了,估计离2012就不远了!但愿只是更年期吧,因为更年期过了,是会恢复理智的,我期待着这一天。于是我趁着在卧龙岗躬耕的这段岁月,苦读天文地理、文史哲经,是书我就看。我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将来我不出名没理由,出名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一边读书一边等机会,并借耕田锻炼锻炼身体,唱唱歌,弹弹琴,给刊物写些时局评论,偶尔炮制两首《梁父吟》那样的朦胧诗。最主要的活动还是办些沙龙,搞搞社交活动,扩大人际圈子,拓展人脉。
刘表让我想起了一首歌 《让我欢喜让我忧》,要是没他,我兴许这辈子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碌碌闲人,到头来也就是个虽有锦绣宏图之志,可终要空老于林泉的郁闷之人。正是通过刘表这层关系,加上自己努力,我考入了襄阳的高等学府“学业堂”。在学堂里,我先后结识了徐元直、石广元和孟公威等不少哥们儿,还有后来的崔州平。我们几个人经常在Party和刘表他老婆的化装舞会上纵论时局,指点市场经济风云,批判时尚垃圾文化,渐渐地我在荆州的政圈中有了一些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