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哲这两天的行动轨道就是现场与办公室之间。在电脑显示屏上将现场照片和录像资料反复观看后又跑到现场去待上一两个小时,如此反反复复。虽然案件现场分析会上已经明确他为专案组长,但在前期的侦查工作会议上,江兆平大队长已经做了安排。江兆平的安排非常详细,几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但钱思哲对现场情况反复研究后,总感觉江兆平对这个案件侦查工作的安排上缺乏重点。但是,在近几天,他不考虑进行大的调整,他觉得,在大要案的侦破上,虽然要力争快速侦破,也要做长期打算,大范围的摸排工作总会有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和线索可以提炼。他这几天除了对现场进行研究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听取各路侦查员对调查情况的汇报。
这天中午,他在现场又仔细观察分析了好一阵后就往附近的街道走去。离现场约二百米的地方是当地一个主要街道,街面上散布有不少的茶馆,是这里人们休闲的主要场所。
钱思哲、张川行、鄢仁还有司机小苏在街道上走走停停,走到一个叫“满园香”的茶馆门前,钱思哲想起侦查员汇报过,案发前被害的两口子曾在一个叫“满园香”的茶馆里喝茶打麻将,想必就是这一家了,于是就带着他身后的这几个人走了进去。
茶馆里有两桌人在打麻将,这里的茶馆名曰茶馆,实际上就是麻将馆。一个铸铁煤炉将小小的房间烘烤得暖乎乎的。
茶馆老板很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这一段时间里,刑侦大队的侦查员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不用问,茶馆老板就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了。他给钱思哲等人让了座,倒了茶后,说:“刑侦队的已经来了四五次了,凡是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他们了。”
张川行告诉他说:“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的钱大队长。”
茶馆老板脸上马上堆出笑容,一副猥琐阿谀之态。这是一个干瘪老头,大约五十来岁,穿着一件与身材极不相称的咖啡色西装。
钱思哲说:“坐下吧,想与你再聊聊。”
“大队长想知道哪方面的情况?”茶馆老板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了。
“你把那天到茶馆的人有谁、穿着情况、来去时间、还有死者两夫妇什么时候到的茶馆及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些情况再给我们谈谈吧。”
也许是侦查员已经来问了很多次,茶馆老板就像背书一样按照时间顺序给钱思哲谈起了那天的情形。
待茶馆老板叙说完后,钱思哲又问道:“前几次你给侦查员说发案那天有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也在茶馆里坐了好一阵,这人叫什么想起来了吗?”
老板说没想起来。他说也问了那天在这里来喝茶的人,他们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了。老板说反正这个人不是常客,但肯定是曾经见过的,只是现在真的想不起是谁了。
钱思哲说要他再仔细回忆一下后,几个人就离开了茶馆。
钱思哲等人出得门来,正顺着街道往前走,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钱大!”
钱思哲掉头一看,怎么会是楚延清呀?
“不是叫你在家休息一天吗,你跑来干什么?”钱思哲带着埋怨的口气问道。
楚延清是昨晚从省城回来的,回来后就向钱思哲汇报了DNA检验的情况,说罗在录杀人案所提取送检的所有检材上的血痕经做DNA检验都与死者夏开凤的血样一致,更让人兴奋的是曾好的血样经做DNA检验与王莉被杀案中从死者王莉阴道内提取的精液成分是同一人的。钱思哲让楚延清先回家休息一天再上班。钱思哲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再给江兆平汇报曾好血样的检验情况,毕竟将曾好的血样送检没有向他请示,再说这几天也抽不出人来办理王莉被杀案。
楚延清说:“我是在家休息啊,我就住在这儿附近。”
钱思哲愣住了,“你家住这里?”
“是呀!”楚延清说。
“那到你家里去坐坐吧!”钱思哲对楚延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