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男人现在在哪里?”
“被大案队的侦查员叫到前面路边的车上问情况去了。”
钱思哲朝路边停放的一部切诺基警车走去。走到警车旁边时,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侦查员,告诉钱思哲死者是这家的女主人,叫夏开凤,三十八岁,是一个长期在家中卖淫的妓女。她老公罗在录说她昨晚上是接了客的,凌晨五点多钟,罗在录在自己的卧室里听到夏开凤喊救命,起来一看,她已经被杀死了,就马上报了案。
钱思哲问侦查员:“樊大队来了没有?”
侦查员说:“还没有来。”
“中队长齐友安呢?”
侦查员说:“也没有来。他的手机是关机的。”
“打他家里的电话了吗?”
“打了,没通,提示音是‘正在维修’。”
“你们大案队来了几个人?”
侦查员往车上坐着的另一名侦查员指了指说:“除了我们俩,还有另外两人,在搞走访。”
钱思哲有些恼怒,发了杀人案,大案中队居然没有一个领导到场。
“你们安排一个人到齐友安家去,把他赶快叫来!另外通知大案队的所有民警全部赶到现场来!”钱思哲厉声说道。
“是!”侦查员答道。
“钱大,中心现场的地面已经处理完了。”马天军跑过来向钱思哲报告说。
尧天真与张川行已经把进入中心现场的地面处理完毕。钱思哲看到鄢仁已经对中心现场进行了照相和摄像固定,就进到现场内查看了一遍,然后从里面出来,又把在场的技术员与侦查员进行了分工。
钱思哲进入现场后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现场的血泊痕迹。再次进入中心现场后,他对尸体和尸身下的血泊痕迹还有周围的喷溅状血痕又观察了好一会儿,仔细分析了案犯在室内的活动过程,最先心里产生的疑问渐渐地得到清晰的梳理。
他问楚延清:“尸体直肠温度是多少?”
“二十八度。”楚延清答道,接着又说,“钱大,这现场好像有些不对劲。”
“说说看。”钱思哲鼓励道。
“我可说不好。”楚延清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这现场肯定有些问题,从血泊的拖擦痕迹来看,尸体原先的位置应该是头东南脚西北,现在足足被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变成了脚东南头西北了。另外,这颈部,除了致命伤是刺创外,基本上都是切割伤,而且还都是濒死期损伤或者死后伤,头颅与躯干之间只剩下几公分宽的一块皮肤连着了。这说明凶手在准备处理尸体啊!如果是外来人员,包括嫖客杀人的话,杀了人应该是急着逃跑,不会花费时间来处理尸体的。”
“黄科长,你看呢?”钱思哲转向黄一生问道。
“是有些疑点。”黄一生说。
钱思哲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钟。如使用最简便的方法推算,即人死后前十小时平均每小时尸温下降一度,以人体正常体温三十七度算,二十八度就意味着下降了九度,也就是说已经死了九个小时左右了。何况环境温度并不低,室内生有火炉,没有促使尸温迅速下降的客观条件。死者丈夫罗在录说凌晨五点多钟,在自己的卧室里听到夏开凤喊救命肯定是在说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钱思哲向楚延清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该是通知樊斌来参与案件侦破了。钱思哲想,至少可以拖上他两三天吧。
“喂,樊大队啊!……我是老钱啊……这么早?……嗯,发案子了!要不这么早会打你电话?……对,对,杀人案!……你赶快过来吧,现场在杨柳巷。你来负责调查走访,我负责现场,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赶快来啊!”
钱思哲打完电话,正好李永吉带着三个侦查员赶到了,钱思哲叫李永吉和一名侦查员把罗在录带回队里审查,另外两名侦查员留在现场搞调查走访。
李永吉问:“是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