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一条已劈裂的电报柱做了柴火,在另外一处地缝中找到了一点雪充做饮水,晚饭是豆汤和茶,大家过得很愉快。
越往前走,峡谷越窄,两辆马车迎面相遇时几乎无法避让。晚上9点,旅队越过了一处海拔1160米的山口,当天我们的高度下降了3800米。走了24小时之后,大家在小村子西盐汊扎营过夜。
2月13日旅队进入一片开阔地,周围全是深色的奇特山峦,整个下午我们就穿行于这些山脉之间。尽管日已西沉,车夫们仍然唱着歌,车轮吱呀吱呀地在满布碎石的地面上欢快地滚动。天色越来越暗,大家开始打盹,有人耷拉着头睡着了,直到次日清晨旅队到达头屯子村时才被叫醒。马匹在那儿休息了两个小时,然后我们继续前进至锅台村。在最后一段行程中,我们所在的高度又下降了500米。
2月15日,天一破晓大家就上路了,村头不远处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冰,同时一条明渠险恶地挡在前面。马抬了一下腿就滑倒在地,它挣扎了一下又站了起来,车陷至轴,但却幸运地过去了,只是车上的人和东西被狠狠地颠了一下。伊布拉希姆精通自己的行当,但他的同伴过来得却不容易。一辆车被卡得很深,用了8匹马才拖出来。
比尔 布拉克村附近都是红色的沙石山,它的名字是 一泉 的意思。村中有3户回人种植小麦、玉米和瓜。纵队经过了一处麻扎和烽火台废墟,大家很快就注意到一座城市就在不远处。斜阳之中显出果园和高大杨树的轮廓 那是善鄯绿洲。一支运送棉花的大型商队迎面而来,其目的地是归化城。马车和毛驴组成的小旅队时有所见。路逐渐变成了大道,两边都是柳树、杨树和桑树,骑马人和牲畜拉的车从尘土中飞奔而来,处处可见孤零零的农舍。我们的车队轰隆隆进入一个巴扎,我们今晚下榻的旅馆就在这里。阿迪尔·阿訇要求休息一天,因为已经损失了一匹马,同时还需要4匹新马。
善鄯有4道城门,主街道处在南北门之间,城中只有300户人家,其中一大部分是汉人,乡村里几乎全是维吾尔族人,一名厅长或市长和3名军官是住在这里的仅有官员。
左宗棠在新疆恢复和平以后,建立了目前的行政区划。 天山北路 和 天山南路 这样的地理名称已失去意义。据说这个地区是古代善鄯国,这其实是错误的,我曾于1900年发现的楼兰城才是古代善鄯国,但在我发现之前的20年,人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一情况。现在最好能给这个地方起一个新名称,放弃善鄯这个名字。
胡莫博士在善鄯还未休息好,早上就有一大群病人站在他的 诊所 之前等候,患有肺结核、麻风病、眼疾等其他可怕疾患的人前来求医,他也尽可能地予以帮助。
旅店庭院中鸽子咕咕作声,麻雀啾啾而鸣,长长的车队伴随着这种美妙的声音启动了。一个小时后车队进入沙漠,靠近左侧的一带沙丘被称为库姆 塔格,意思是沙山。右侧分布着一些小绿洲,来自其中的水有时正好流向路旁。
在我的纵队自包头出发以来建立的宿营地中,善鄯是100号营地,在去列莫什的路上,营地数目达到200个。列莫什村风景如画,两边都是灰墙秃树。村里的小旅馆带有回廊,站在其上,可以俯瞰一条小河谷。
2月18日,早晨7点的温度为零下7 2摄氏度,下午两点则升至零上8 4摄氏度。车队卷起厚厚的尘土在低矮的山间行进,最后进入浪漫荒蛮的散吉姆谷地。我们沿谷地向西北方行进,右侧一河水量挺大,水流切割出一条深达25米的河道。浸蚀台地垂直通向岸边的一窄段植被,道路有时就在河道的最边缘,车子行进在上面时我不禁担心松散的泥土能否承受得了车子的重量,车子是否会掉进深沟。一座小桥跨越河道,将前进路线导向对面。沿着一条来自右面的边沟,通往被列考克教授已经极为生动地描述过的巴扎克力克石洞。在我们这一侧,可以看到有简单壁画的石洞和房屋。河边有几处农舍和一个磨坊。风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