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用餐之后是颁奖活动,颁奖过程颇为难办,因为所有的欧洲人都主张把自己的奖品颁发给一无所获的蒙古人。
最后一个节目的主角是拉尔森,他用一整堆树干摆成了一个约4米高的四方形,其中填满了干燥得像引火绳似的树枝和圆木。夜色降临额济纳河,柴堆燃起了火焰 如此大的篝火我以前从未见过,只有整幢房屋燃起的火才可能与之相比较。
在熊熊升起的烈焰旁我们举行了最后一场体育比赛 6名德国人和6名蒙古人拔河比试力气。最终蒙古人获得胜利,他们早已习惯于搬弄旅队沉重的箱子,这功夫早已经练成了。德国人不肯认输,还要再次比试,结果绳子突然绷断,这12个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仰八叉,腿齐齐地指向空中,观众们被这突然的一幕逗得大笑不止。
接下来又是音乐演奏 中国音乐、蒙古音乐和欧洲音乐各自施展魅力,留声机、曼陀林各展风采。人们在音乐声中饮茶、聊天、逗趣,各种语言交替着。
时间宛如长了翅膀似的在轻快、和谐和友好的气氛中飞逝,最后,我代表客人们真诚地向徐教授表示感谢 庆典举办得非常成功,我们很高兴能够参加这一盛举,我们不会忘记在这个凉爽的秋日里中国人民对自己祖国的真诚敬意。
喧嚣的庆典过后,额济纳河之滨又重归平静,秋天的凉意在继续 晚上的气温已低至零下8摄氏度,早晨10点则上升至零上3 1摄氏度,而下午6点又开始降霜了。
现在 供应纵队 该向马木进发了,在我们向哈密进军之前他们要对给养进行补充。马木坐落在额济纳河右岸,距离我们有223公里之遥。10月13日午饭之后,玛斯考尔率领旅队出发了,他们手下有学生刘和马,一名赶骆驼的汉人和7匹骆驼。他们要完成一系列任务,头等重要的大事是取回从北京来的邮件,它们是徐教授和其他中国人渴望已久的东西。我也急切地想看到这些信件,因为我想知道北京委员会对我的建议的答复。
我和徐教授写了许多信件,交由马木的邮局寄走 考虑到考察队将来的变故,这些信件还是相当重要的。它们都是徐教授深思熟虑的结果,为了稳妥起见,他把这些信件都为我译成了法文。
其中最重要的一封信是写给迪化的新疆 统治者 杨增新的,他拥有很大的权力。在信的开头,我们向他简要地介绍了考察队的科学目的和在额济纳河的旅行,然后告诉他考察队很快将转向哈密和善鄯,然后由此趋向吐鲁番和迪化。
我们欲在哈密建立一座气象站,我们得知您总是不遗余力地襄助科学事业,我们相信您也将支持我们的考察活动,我们怀着极大的敬意等待您的消息,期望您敕令沿路各当局在必要时予我们以协助。抵达迪化后,我们将亲自登门拜访,亲耳聆听您的高见。为不致唐突,现提前致函前来,敬请过目。
这个简短的信件对杨增新而言并不算什么新情报,因为在冬天,张作霖元帅已经将考察队的事情电告了他,并且还给我写了一封亲笔签名的介绍信带给杨增新,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北京委员会也已经告知新疆方面考察队即将到来的事情并请求予以支持。
我们这封信件的目的旨在告知杨增新考察队的行动路线和考察队目前的情况。他肯定已经等待好久了!他将如何接待我们?中国的政治局势 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我们已经耳闻了一些不确定的传言,这将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他对我们的态度?自1911年以来就在新疆实施铁腕 统治 的杨增新会不会感到这场由中外科学家组成的科学考察是入侵?我们能否成功?对这些我们自然一无所知,然而这种种不确定性却增加了考察的魅力和悬念。在前去哈密的路上这些担心肯定会与日俱增,所有这些神秘疑问的答案只有在到达新疆边境时才能得到。
考察队的中外成员都利用此次机会向远方的亲人写信,因此邮件变得十分沉重。一切就绪后,送信的 邮差 队伍就上路了,玛斯考尔挺着笔直的身体平静地走在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