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暴动(6)

的可能。在因心力衰竭而倒地死亡之前它不会停止奔跑。这类骆驼身上确有令人匪夷所思之处,它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越辽阔的草原,如幽灵般飘忽于沙漠之中。在漆黑的夜晚它迈着轻盈、迅捷的步伐通过游牧人的帐篷。骑手和游牧人看着它在草原上快速掠过,所有的人都知道怎样与之相处 没人想要抓住它们,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这种牲畜已走火入魔,不可能再为人类服务。它将永远消失在荒野之中,直至死亡。

这天晚上的清点安排在骆驼群中。沃尔兹、冯·考尔、穆伦温格、拉尔森和哈斯伦德已数了多遍,马仁和高姆博也同样数了一遍。11次点数的结果表明在我们的营地中有233匹骆驼。此外,8号营地还有10匹,两匹有人骑着进行侦察搜索,诺林和袁教授带着40匹,因此旅队现共有骆驼286匹。还有3匹失踪,其中一匹无望找回,但没有它们我们也能过得去。由于它们疯得厉害,摆脱它们也许是件好事。

为去善德庙而招募的10名汉人有4位今天晚上已到营地。他们虽然是农民,但知道如何与骆驼打交道。由于土匪横行,农民觉得种地已毫无意义,因此很乐意来工作,我很高兴我们能彼此帮忙。增添了10个新人手,骆驼就容易控制了。一个月之后,它们就会变得驯顺起来。

当然,10名汉人的到来也多了10张吃饭的嘴。诺林在归化城买了大量中国面粉,在善德庙还可以再买一些。前天的大灾难中我们损失了350块钱,要不是及时补救的话,损失还可能更大。

现在是晚上10点30分,天开始下雨了。外面一片漆黑,不时传来一两声骆驼的尖叫声,很快,听上去好像是众驼在一起叫唤,由于蒙古人也开始叫喊,我便以为一场新的革命又要爆发了,可这一次骆驼们什么事也没有,一切很快又归于沉寂。外面放哨的人不会挨冻,昨晚的最低气温为17摄氏度,今天的最高温度已超过了30摄氏度。

雨点欢快地打在帐篷上,今天晚上我肯定会梦见不停奔跑的骆驼,不管是阴雨凄凄还是阳光灿烂,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它们不是被草原的魔鬼驱赶着就是被自己朝思暮想的未知仙境所吸引,片刻不停地向北方跑去。

7月25日营地的生活再次进入正常的轨道,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9号营地比8号营地略高,可能正是由于这一原因,瑙恩无线广播电台的时间信号格外清晰,音质大大好于以前。建立无线电台和竖起发射天线塔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霍德、冯·考尔、傣特曼和几个中国学生只用一个小时就完成了这项工作。在旅队停留时间超过一天的地方我们总要将无线电台建立起来,如果一次走得距离很长,那么即使在只停留一晚上的地方也要将发射天线塔竖立起来,以便我们能随时知道时间和经度。

诺林的北方纵队已有好几天没有消息了,但我肯定他们正在不紧不慢地向西推进。而袁教授的南方纵队刚送来一封长信,内中报告说他发现了一座火山,现正在给其环状山坡作图,那个地方叫盖希克。

从北方纵队伯格曼的一封信中可以看出,他与其资料收集人陈的收获也不小。由于考古学家黄文弼在主纵队,所以我希望我们也能获得这样或那样的发现,虽然我们走得比其他两支纵队都要快。据推测,在更西方的通往嘎顺淖尔的整条路上将会发现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但在去哈密的路上这种遗址会越来越少,因为旅队在那里要通过一个宽达200公里并且布满沙丘的不毛之地。如果在石器时代那里的气候条件就和现在一样的话,那么就别指望有重大发现。但陆地内部的干燥是逐渐形成的,因而可能在几千年前戈壁还不像现在这样是沙漠。不论怎样,我们的考古学家们都会睁大眼睛。

然而,希普卡山口一切平静。胡莫博士时不时有几个病人,他们大部分是蒙古人。拉尔森或哈斯伦德担任病人的翻译。拉尔森刚带着新来的4个赶驼人当中的一个前来看病,我听见他这样对胡莫说: 这个人腹部有一个疖子,不要给他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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