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说一群骆驼正向营地走来。我们急忙拿着望远镜冲了出去。只见我遣往东北去的两个蒙古人骑在骆驼身上,驱赶着一群骆驼走来。他们走得很快。当骆群靠近时,看到帐篷吃了一惊,于是撒腿往北方狂奔。众驼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弯状队伍,奔跑时搅起的旋尘把它们完全遮蔽。但赶驼人很快控制住了局面,骆驼群再次接近小溪,又蹦又跳地跑了过来,哗啦哗啦弄得水花四溅。我和拉尔森检查了42匹新驼,它们个个膘肥体壮,给人的感觉是完全能承受夏季去迪化的长途行军。
夜晚来临,由骆驼组成的骑兵旅从草场归来,它们的队伍更加壮大了,看到这些壮美的牲畜迈着高傲的步伐走路的样子真是一种乐趣。落日带来了另外一种景观,此时的落日和已过去的四周大为不同。红色完全消失了,西方的苍穹上布满了小块拉长的带有银白色边缘的蓝灰色云彩。太阳时而隐身于云彩后面,时而喷薄而出,但最终还是掉入蓝黑色的云墙之中。这面蓝黑色的云墙已经扩展到苍穹的最高点并越来越接近我们,从未见过的寂静笼罩在整个地区的上空 就是一根燃着的蜡烛也不会产生丝毫摇曳。这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人们可以看到一股恐怖的风暴正在逼近,暴怒的风神正向东方滚滚而来。大家都迅速钻入帐篷,接着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榔头敲打钉子的声音 必须抓紧时间加固帐篷。第一阵风卷起了铺天盖地的尘粒,我慌忙将四处摆放的图表、书籍、笔记、衣服等容易被风刮走的东西收拾起来。风暴以巨大的力量在头顶肆虐,帐篷每时每刻好像都要被撕裂似的。转眼间已是一片漆黑,风咆哮着在周围冲撞,人们只能听到风暴的声音,它整整狂叫了两个小时。
7月1日早晨,我早早就起来了,为的是出席诺林博士率领的组织精当的小型旅队的出发仪式。他这一路纵队有麦斯尔斯、黑德、冯·玛森巴希、伯格曼、丁、陈、两个苦力,两个蒙古人和一个厨子。他们带了6个星期的给养和3顶帐篷。
关于他们将要执行的任务的情况如下:
诺林10天前回来时向我们提出了一项计划,目的是要对通往嘎顺淖尔的路线进行一次比我们预先计划的更为彻底地绘图调查。最初的计划只打算提供这次行军路线的简单地图,因为我很早就习惯这样做了,除此以外,诺林和袁教授还要对与这一路线有关的若干地区进行调查,不过这都要视我们能为此付出多少时间和相应的区在地理学和考古学方面的重要性而定。小型的专用考古图将由伯格曼和黄文弼画出。总体来说,在此次情况下我们的路线图只是一条线,只是时不时地往这儿或那儿延伸一下。
诺林的计划真是太好了,我几乎不用特别强调地指出,就欣然同意了他的计划。他将一直对通往嘎顺淖尔的路线实施三角测量。我们因而会得到一个连续的三角形系统,这些处在专门的石堆和固定的点之间的三角是以经纬仪来衡量的,三角形的边的长度为10公里和15公里。三角形系统的主轴是通往嘎顺淖尔的旅队路线。赫尔·黑德具体实施三角形的测量工作,他骑着骆驼从一个固定点走到另一个固定点,而诚实的苦力王魁则身上扛着贵重的经纬仪步行。
诺林本人将对三角形内部的地形状况进行考察,在这方面他依赖的是那些固定点。他的助手是冯·玛森巴希,他的考察对象是谷地中的水道和已确定的道路。两个人在工作时都使用了平板绘图器,诺林甚至还可以省出时间来实施地理观察和描绘地质地图。黑德与冯·玛森巴希曾经作为军官学习过地形学课程,因此,在营地附近做的几次实习中,当诺林向他们讲解地形观测的主要对象时,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这两人对分配给自己的任务热情很高,满怀喜悦地盼望能够为考察作出贡献。
我们通常都与中国学者讨论制图计划,在这方面我们得到了真诚的支持并引发了他们的极大兴趣。诺林在大队的右边或北面与之保持大致20公里的距离,中国人建议组建一支他们自己的测量纵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