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纵队(2)

得倒很像。一个可以到全中国去的演艺团为什么偏偏游荡到蒙古的荒漠中来呢?也许是竞争太激烈,因而只要给钱,他们也可以给蒙古人演出。这样的冒险者无需害怕土匪 抢劫他们得不到报酬。再说,土匪们也需要娱乐。

巡游剧团在仆从们的帐篷附近安顿来下,受到茶饭招待以后,那几个 夫人 就开始彼此帮着抓虱子,于是一场对寄生虫的无情屠杀就上演了。胡莫博士觉得这种 可敬 的事情应发生在别的地方,而不是这里,因为这会使我们面临沾上带有斑疹伤寒的寄生虫的危险。于是我请求袁教授把他们遣送到河流对面的什么地方安顿好,这样,寄生虫就不可能渡过河来钻进我们的帐篷。

喝下午茶的铃声准时响起,大家都集中在俱乐部帐篷里的桌子边。通常下午茶比较随意,花的时间也不长,但没人会错过 因为在白天5点的热气侵袭后大家都渴了。然而,我们今天坐的比平时要久,因为那个巡游剧团要求为我们演出。于是,椅子、凳子在俱乐部的遮阳篷下和门口的桌子前面一字排开,大家各就各位。演员们在包装箱和给养袋子围起来的空地中央搭起了露天戏台,其位置就处在帐篷前面、我们称为 马可·波罗街 的公共道路南面。一只空箱子就放在那儿,两个巡游乐人坐在椅子上,一个吹笛子,一个演奏一种弦乐器。

为了打扮和化妆,演员们一直待在旅队仆从们的帐篷里。观众逐渐安静下来,蒙古人和其他仆从坐在箱子和旁边的地上,露天的畜舍被撤掉。如果这些演员是伪装的探子,那么我们这个移动 城 的居民数量将使他们三思而行。

现在两个男人上台了,天生一张女人脸的男人扮演旦角,头戴女人的假发,身佩中国妇女的饰品。另外一个戴着一副长长的黑胡子的男人将自己的眼睛周围抹得惨白。他们对自己的角色很熟悉,忽儿歌唱,忽儿尖叫,忽儿咆哮,发出一串串无法理解的话语,与此同时,乐师们也在起劲地演奏着。我问徐教授和袁教授能不能看懂,他们说只能零零星星地听懂一两个词。但毫无疑问那段子与爱情有关,男的问: 请问芳龄几何? 女的则以骂作答。那出戏分为四折,两个恋人自始至终都在吵架。虽然听不懂那些充满双关语的口角,但看戏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放松。如果能够读一读这出美妙的戏剧的剧本的话,那肯定很有意思。人们也许认为,两个恋人在整出戏中都打情骂俏肯定会显得乏味,但事情完全不是这样。那不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说话,演员们跳着舞着,用扇子击打彼此的前额,造成了一种掌掴的声音效果,或者用一种硬木制成的板子发出有节奏的嘎嘎声。他们跳跃如体操运动员,蹲踞如老鼠,频频做鬼脸。毫无疑问,他们讲的都是琐碎事,但其动作不具有攻击性,其模仿也很出色,中国观众从中得到了很大乐趣。音乐也很棒,虽然具有亚洲音乐艺术的单调节奏,但我却是百听不厌。在从东到西的整个亚洲我倾听着这种具有魔力般催眠作用的音乐,梦想着更加美好的时光,它能抚平内心的狂躁,它使思绪走向安宁 人们知道,弄蛇人的笛声能使眼镜蛇平静下来。

演出结束了,演员和乐师接到奖赏后就离开了,观众们四散而去。不管怎样,总算在我们的 城 中有了一次像样的娱乐活动。

白天,霍德博士在温度计上读到了32 2摄氏度,这是我们迄今为止在大本营遇到的最高温度。晚上气温降至14 8摄氏度,但这一温度对我们而言似乎也热得非同寻常,因为一种褐色的小甲虫出来活动了。我在自己的灯笼周围发现了600多只,它们的紧密团队时而在这里时而在那里,我写字时它们在纸上到处乱飞。零上几度时见不到它们,那时我可以不受干扰地记日记和写信,而现在则不同了。

6月28日,有两个蒙古人带着4匹子骆驼来营地出售。我们以每只90元的价格买了下来,外加一条他们的黑狗。

6月30日,真让人惊喜!我们正要坐下吃饭,一个蒙古仆从前来向拉尔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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