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婷爹开始让羽婷一个人睡,没了爹那坚硬的胸肌,她觉得自己的额头无所适从,就把枕头抱在怀里,把额头贴上去,可是枕头太软了。她眼皮直打架,却睡不着,于是就又钻到爹怀里,额头一贴到那坚硬的胸肌,就像有人施了催眠术一样,她会甜甜睡去。
每天晚上羽婷总要先在爹怀里睡着了,爹才悄悄把她挪到她的被窝里。
上了三年级,羽婷开始和爹分床睡了。自己蜷在那张小床上,感到整张床又大又空旷,羽婷习惯性地要把头贴到爹那坚硬的胸肌上,头一直探到了空荡荡的床边,才想起是她一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她把硬邦邦的课本抱到怀里,把头贴到书上,才总算睡着了。从此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羽婷爹不再像从前那样逗羽婷玩,也不再给她洗头,甚至羽婷自己洗头时让爹递给她毛巾,爹也有些心不在焉。
有一天,羽婷像平时一样趴到爹的背上时,感到胸前一阵隐隐的疼痛。爹有些不耐烦地推开羽婷说:"你都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似的。"羽婷有些委屈,撅着嘴悻悻地躲到一边去。
胸脯上的隐痛没有消失,那痛就像和人捉迷藏,隐隐地突然疼一下,等羽婷仔细去捕捉时,却又没有了一点儿感觉;而到了临睡前又隐隐地疼一下。羽婷把手放到胸口,惊讶地发觉胸脯上长了一个硬硬的疙瘩。羽婷惊得险些叫出声来--是从什么时候长起来的?怎么一点儿也没察觉?它已经长得有一个小鸡蛋那样大了。同时羽婷发觉另一边也同样有一个这样硬硬的疙瘩,用手按按同样会感到隐隐的疼痛。羽婷终于憋不住叫了一声"爹",爹没应声,她又喊了一声"爹"。
爹迷迷糊糊正要睡着,问道:"咋了?"
羽婷担惊受怕地说:"爹,我胸脯上长了个疙瘩……"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羽婷爹吓了一跳,跳下床来,伸手到她胸前摸。爹的手上全是茧,摩得她的胸脯上一阵疼。爹的手像触电一样一下抽了回来,坐到床上,淡淡地说:"没事的,睡觉吧。"爹漠不关心的语气让羽婷很伤心。
第二天,羽婷班上一个男同学的娘住院了,听说是胸脯上出了毛病,里面有块硬疙瘩,要动手术,把整个乳房割了去,否则连命都保不住。羽婷似乎被吓掉了魂,也无法专心听课,瞪着黑板眼里全是泪。她特别想娘--要是娘活着,她就不会这么孤单。
放学后,她去了四婶家。她有六个叔,最亲的还是四叔四婶。四叔在四十里外的一个粮所里上班,十几天还不回一趟家。婶儿常叫羽婷去和她一块儿住,对她特别亲。她走进四婶家里时,四婶正要吃饭。
她进门就哭,四婶吓了一跳,问清缘由后把手伸进羽婷怀里摸了摸,扑哧一声笑了:"这哪里是什么病,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婶儿笑着说道,"这女人为啥是女人,还不就是胸前这两坨子不和男人家的一样吗?"羽婷还是不放心,就说了在学校里听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