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晓星问:拆出线干什么用?丁惠茹说:织线衣。丁惠茹若无其事地撇了满晓星一眼。满晓星不自然地笑笑:这得拆多少手套才够……丁惠茹:我攒了七八十副了。满晓星由衷地赞叹:你手真巧。丁惠茹有心无心答道:巧不巧放一边,就看上不上心了。满晓星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这时,秦光明出现在门口。秦光明环视四周:好热闹啊,晃悠,看来你把咱们四车间都搬到你家来了? 秦光明的热情和大家的诧异形成显明的对比。还是晃悠反应快:秦……主任。你怎么来了?秦光明笑了笑:你打家具的事,都成了车间头等大事了,我怎么能不来呢?你看看,大家多热情。连满晓星都带着团员来了。有什么活,交给我,让我也帮把手。晃悠赶紧拦住:不行不行,哪能让你沾手。
秦光明极力表现自己的真诚:晃悠,咱们可都是四车间的兄弟,你结婚的事总得有我一份心意吧。再说,这旧桌椅的事,闹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这事也怨我,没了解情况。玉刚要早跟我说明白了,就没这么多事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表个心意。咱俩可别闹生分了。晃悠不知说什么好了:没事,没事……
秦光明已经把小猫支到一边,干起活来。段玉刚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凑到满晓星身边:小脾气儿,你不能淡着我,我是落后青年,你得跟我一帮一,一对红。满晓星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不知到他没头没脑地什么意思:我帮不了你。段玉刚逗她:那我帮你,教教你怎么破木料,虚心向我学习。
不用你教。满晓星赌气地拿起一根木料学着别人的样子照猫画虎地锯起来,段玉刚不无担心地提醒她:哎,小心点儿……你不会锯。
那也不用你教。话音未落,她手里的锯跑偏,一下子锯到她扶木头的手上,她疼得大叫,捂着手直吸凉气。段玉刚一把抓过满晓星的手,大拇指上已是鲜血淋淋,段玉刚没做多想,把满晓星手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下吸干血迹。众人围了上来。秦光明掏出一条手绢就往满晓星手指上缠,被段玉刚一把扯开。秦光明尴尬。
段玉刚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把白药粉敷上。
满晓星慌忙问:这是什么?云南白药,止血的。段玉刚说着又从小瓶子里倒出保险子,每瓶白药里只有一粒。这是保险子,吃下去。满晓星还在生气小孩子气地:我不吃。段玉刚突然一把掐住满晓星的嘴,把药粒扔了进去。满晓星被迫咽下药粒惊叫:你干什么!段玉刚拉起她:我骑车驮你去医院。满晓星有些撒娇的样子:不用,我自己去。
别硬扛着了,看你这脸色。晃悠拉着满晓星朝院外走,秦光明跟了出去。
段玉刚愣愣地站在那里。丁惠茹悻悻地问:好吃吗,什么味儿的?段玉刚失神地:什么?丁惠茹伸出一个指头:她手指头上的血。段玉刚突然醒悟过来,拔腿朝院外奔去。
晃悠和秦光明陪着满晓星从诊室出来,满晓星举着包扎好的手,晃悠一脸歉疚之色:你看这事闹的,跟我们在一起总让你受伤,我真不落忍。
没事儿没事儿,哎,我是不是比上次坚强多了。满晓星故意轻松的说。秦光明笑着点头:满晓星同志已经向工人阶级靠拢不少了。三个人朝前走去。来到大门口,边走边聊的三人同时愣住了,只见满头大汗的段玉刚站在卫生院大门口。段玉刚关切地问:怎么样?晃悠说:指甲盖连带一层皮都掉了。段玉刚充满歉疚地望着满晓星。满晓星看看他说道: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回家。
秦光明和段玉刚都想张口,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出来。晃悠说:让玉刚送送你吧。这又是他惹的事。满晓星故意气他:不用,我可不敢让他送,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顾。再送,还不定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