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突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了,各自想着心事。
段玉刚有些受不住满晓星的情意绵绵,他琢磨他和满晓星的师徒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微妙了呢?难道……他不敢妄自想下去。
段玉刚打破了沉静,盯着满晓星问:喂,我们算好朋友吗?满晓星的心扑扑一顿乱跳,她悄悄回答: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躲在一边的秦光明听到这儿,再也不忍听下去,愤然离去。
段玉刚接着说:好,既然是师傅加好朋友,我跟你商量件事儿,诗歌朗诵活动往后推推吧。满晓星长出了口气,但有些失望:这事儿啊,为什么?段玉刚耐心地解释:生产任务太紧。压力太大了。要是不抢产量,平时每班一个人就能把活儿盯住了,现在大伙不得玩命吗,再有,这些天下了班大伙都得去给晃悠帮忙打家具,背诗的事儿不在乎这几天。。满晓星认真地说道:没有耽误生产呵,你们每班四个人,我是俩人俩人请过来给他们辅导的,我这头也有计划。段玉刚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晃悠不好意思说,我得跟你说。满晓星有几分撒娇:你说过支持我的。段玉刚轻轻拍拍她的肩,像个大哥哥对小妹妹似的:没有不支持你,就是说往后放放,生产是正事,其次是晃悠的事。这是我们光棍班的大事。
我这也是正事也是大事,不跟你说了!满晓星赌气扭身就走。
段玉刚好脾气地笑了:小脾气,你外号就叫小脾气得了。满晓星回头说:你就是大脾气!段玉刚注视着满晓星的背影,内心充满温柔。
受了刺激的秦光明返回办公室,见到一个工人就厉声地喝道:让大汪立刻到我办公室!他烦躁地踱着步,他觉得仅仅是一时的疏忽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变了样,满晓星似乎是他随时猎取的猎物,他只不过是玩味这个过程,欣赏这个过程,但却被被人给偷走了。而这个人却是他认为不屑成为对手的段玉刚。这简直是种耻辱!大汪匆匆跑来,瞪着惊奇的眼睛:怎么了?秦主任。秦光明勃然大怒:叫你看着段玉刚他们,有什么动静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的?大汪看着面前失态的秦光明摸不着头脑:我……我都说了。秦光明怒视着他:说了,说什么了?段玉刚和满晓星是怎么回事?这方面的事,你一点都没跟我说。大汪很不理解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反感:这……这事也得说啊。秦光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拼命挤出笑容:凡是段玉刚的事,甭管哪方面的,你都得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判断出他在想什么,随时帮他把着舵。你说是不是?大汪喜怒无常的秦光明完全弄得没有了自己的脑子,管他明不明白的只好点头:秦主任,不是我不跟你说。这事说出来,怕你不高兴。
秦光明立刻像只猎狗竖起了耳朵,迫不及待地:说!大汪想反正也这样了,心一横就说了:满晓星刚到咱们车间时,老兄弟他们就煽动段玉刚追她。说是看不惯满晓星老跟你在一起,要把你们的事情搅黄……
秦光明脸色越。来越狰狞。大汪话没说完就溜了出去……
秦光明召集大家开会,大汪吓得几乎魂不附体,他不知道秦光明要干什么,他躲得远远的,秦光明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工人们散坐在空地上听秦光明讲话,段玉刚和老兄弟等人小声嘀咕着。秦光明早已恢复了正常,他以激动的语调向大家宣布:超产奖由每吨二十涨到四十,保健费长到一块二!
众人起哄般地鼓起掌,连连叫好感谢秦主任。
秦光明笑荣可掬:不能这么说,我师傅还是咱车间大毛,再有,该扣奖金的还按以前标准扣,这月多出来的奖金不扣,咱们现在有八个人迟到,是该扣奖金的。不过,扣全奖的不包括在内。他扫了段玉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