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明亲自审查“红狐狸”,别看“红狐狸”比其他三人个头都矮,但是他是他们一伙的狗头军师,他一肚子的坏水,鬼主意比谁都多。“夜猫子”“破脑壳”和“烂牛皮”都是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红狐狸”几句话可以哄得他们团团转。他们也心甘情愿地听从“红狐狸”的差遣驱使,唯“红狐狸”马首是瞻。“红狐狸”说东,他们就不敢往西。
“红狐狸,你知道为什么把你请到这里来吗?”梁焕明不动声色地道。
“红狐狸”摇摇头道:“梁大队长,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谁能给你证明?”梁焕明突然像发连珠炮似的问道。
“红狐狸”不假思索地道:“我在家里看电视,我老婆可以给我证明。”
“胡说!我们已经问过你老婆了,你七点不到就从家里出去了,直到我们守候在门口把你请进刑侦大队为止你一直都没有回过家,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你根本不在家里,你老婆怎么能给你证明呢?”
“红狐狸”目光闪烁,一面含糊其辞地道:“我想想看……”一面用装模作样用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梁焕明讥讽道:“你别给我来这一套王二麻子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很不欣赏你的演技,你涉嫌一起重大案件,后果十分严重,你如果证明不了这一段时间里的行动,你就只好先到看守所里给我乖乖地待着去,等我们查清了你的行动再说。”
“红狐狸”一听顿时慌了神,额头上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他嗫嚅着道:“梁大队长,我都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我们四人在‘芙蓉村’发廊玩女人去了。我们怕被重罚,刚才没敢讲实话。”
在刑侦大队接受审查的“烂牛皮”“夜猫子”和“破脑壳”也作了相同的供述。但是他们供述在“芙蓉村”发廊嫖娼出来时是九点十分。他们四个人接着又去了蓝天大厦前面的绿化带,躲藏在树丛中准备伏击几对野鸳鸯,敲诈些钱花。
蓝天大厦前面的这一片绿化带面积很大,东西长五百米,南北宽三百米,栽种着雪松、香樟、梧桐和桂树等树木,还有冬青、绒草及玫瑰、月季、芍药、牡丹等花草,修建了凉亭,摆设了长椅,是闹市里的一片绿洲。晚上,这里便成了恋人们的世外桃源。一些偷情的野鸳鸯也把这里作为他们寻欢作乐的一方宝地。一些在蓝天大酒店夜总会舞厅里搂抱着跳过黑灯舞、贴面舞被撩拨得欲火熊熊无法忍耐的一对对男女便趁人不注意悄悄退场,来到绿化带钻入树丛深处,在芳草如茵的草地上脱衣解带竭尽鱼水之欢。对这里的这一类肮脏勾当,“红狐狸”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他们时不时地在这里打个伏击,向这些野鸳鸯敲诈钱财。他们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花钱找制作假证的贩子制作了所谓的警官证带在身上,晚上选择偏僻的角落里埋伏下来,等到野鸳鸯躺倒在草地上折腾得正起劲时,他们便蜂拥而上,用雪亮的探照灯将其罩住,抱走他们的衣服,再用高清晰度的具有摄像功能的手机进行摄像,当事人往往会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四个人便当红脸的当红脸,当黑脸的当黑脸,做好做歹,当黑脸的叫嚷着要把他们送派出所拘留罚款,在电视台曝光,当红脸的便假意劝阻为当事人说话道:算了算了,人家这也是感情冲动一时犯下的错误,你们这么一折腾人家还怎么见人?怎么在单位上班?人家的老公、老婆知道了还不要离婚呀?那岂不是一下子毁掉了两个家庭哪?再说,纪检监察条例规定,公务员嫖娼可是要开除党籍、开除干籍“双开”的呢!“双开”了还怎么吃香喝辣呀?只能喝西北风去了,这不是坑害了人家两家子,弄惨了人家一辈子吗?还是看在是初犯上,罚款放人算了,不要把事情公开了。于是乎,在威胁诱迫双管齐下的情况下,这对野鸳鸯只得乖乖就范,把身上的现金和手表、手机、首饰统统交出来充当罚款,只求快点脱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