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佛罗伦萨史(38)

三十八、佛罗伦萨城邦发生的这些事件,给了所有臣服于佛罗伦萨人的那些城镇以勇气,他们转而争取自己的独立自由;于是阿雷佐、卡斯蒂廖内、皮斯托亚、沃尔泰拉、科莱和圣杰米尼阿诺都反叛了。因而,佛罗伦萨一时间发现自己既没有了暴君也被剥夺了附属的城镇,她在恢复自己的独立自由的时候,也教会了附属的城镇如何获得他们自己的独立自由。在赶走了公爵和丢失了附属的城镇之后,那十四位公民和主教认为,应该用和平手段对这些城镇进行怀柔,而不是用战争手段让自己四面树敌,并且表现出乐意看到那些城镇与佛罗伦萨城邦一样享有自由。 佛罗伦萨人于是派出了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阿雷佐,表示放弃对这座城市的统治,而与阿雷佐签订协约,以致他们不再将其视作臣服之邦,而将其视为盟友。佛罗伦萨人也用这种方式很好地与其他的城镇达成了和解,因为如果保持友好关系,他们就能相互帮助,更好地保持他们的自由。这一审慎的做法得到了最满意的结果;因为,阿雷佐仅仅过了几年之后就又回到了佛罗伦萨人的统治之下,而其他城镇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恢复了他们原来的臣服状态。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三十九、解决了外部事务之后,他们转而开始处理内部事务。经过贵族与平民多次的争论,最终的结果是贵族占执政团三分之一的席位,并拥有其他官职的一半席位。如前所述, 城市被分成六个区,总共有六位执政,每区一位;除非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设立十二或十三位执政,但很快又恢复为六位。确实六个区的分布不太合理,也的确因为要按份额给贵族席位,因此在这方面要做一些改革,执政的人数要增加。于是,佛罗伦萨城被分成四个区,每区推举三位执政;他们取消了正义旗手和平民行会的执旗官等职位,并设立了八名参事(Consiglieri)代替十二贤人,贵族平民各出四名。这个政府按这种方式建立,如果贵族满足于按照文明生活所要求的那种模式生活,城邦本可以平安无事的。但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因为,那些没有官职的贵族不愿意成为普通公民,而那些担任官职的贵族一心想成为君主。于是,每天都会出现关于他们蛮横无理、狂妄自大的事例。平民对此深恶痛疾,他们开始后悔除掉一个暴君,又出现一千个暴君。于是,一方的蛮横无理和另一方的义愤填膺都到了如此无法令人容忍的地步,以致平民的领袖们向主教抱怨贵族的不义之举,并且贵族无法与平民友好相处,他们建议主教极力促请贵族满足于担任其他公职,而将执政团的职位全部留给平民。主教天生是个好好先生,极容易一会儿在这一派,一会儿在那一派之间摇摆不定。他在其同仁的劝说之下曾经支持过雅典公爵,后来在另外一些公民的建议之下又密谋反对公爵。在政府改革期间,他支持过贵族,而被平民所提出的理由所打动,现在他似乎支持平民了。他相信别人也和他一样摇摆不定,他试图居中调解,让双方达成和解。于是他召集了仍然没有失去权位的十四位公民,尽可能地好言相劝,希望他们能将执政团让渡给平民,从而保证城市的安定和平,否则将带来灾难和他们的瓦解。这些话极大地刺激了贵族,他们感到无比愤怒,里多尔福·德伊·巴尔迪大人用尖酸刻薄的言辞反唇相讥,把主教称为鲜廉寡耻的小人,斥责他当初与公爵交好是轻浪浮薄,后来又将他驱除是背信弃义;他下结论说,贵族们的荣誉是冒着生命危险获得的,他们也必将冒着生命危险来捍卫。说完与其他人一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主教,将发生的一切通报给了他的同仁和所有贵族家庭。平民也相互通报,既然贵族做好了准备,相互帮助,捍卫他们的执政,对于平民也就没有必要等到万事俱备,他们武装起来,快速跑向执政团宫殿,边跑边喊,贵族必须放弃他们的官职。喊声震天,群情激愤。执政们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因为,贵族们看到所有的平民都手拿武器,就不敢再拿起武器,每个人都躲在自己家里。于是,平民执政尽力要做的就是平息平民的愤怒,向平民保证他们的同仁都是些谦和贤良之人,但没有成功,为了避免罪恶行径,他们将贵族执政送回各自家中,费了好大劲才做到。贵族离开了宫殿,他们的四个参事职位也被剥夺了,重新授予十二位平民,除了保留八位执政之外,还设立了一名正义旗手 和十六位平民行会的执旗官,并且改组了参事会(Consigli),这样一来,政府完全控制在平民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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