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棉花包 别说你会当妈

——在孩子教育问题上的夫妻分歧

统一我和丈夫的分歧。尽量把和孩子相遇累积的负面情绪在我们彼此之间消化掉。

早上四点半,把红子叫醒,讨论孩子的问题。我让红子注意自己的表达。白天似乎就过得比较顺利。打算陪孩子看《海上钢琴师》和《美丽人生》,但都是开了头,又因为吃饭、做作业、学英语、运动、阅读和弹钢琴打断了。

晚饭后,三个人都在客厅看书。卿与看《神奇校车》,我看《美的历险》,红子看《三国演义》。卿与已经越来越喜欢看书了。有段时间,我好担心他不喜欢阅读。春节期间,除了让他看到我天天在书房看书,还有给他朗读,对他进行“漫不经心”的引导,看来是有结果了。欣慰。

去了一趟美甲店。带去一本《启迪》杂志。姑娘们说,总有人把《启迪》杂志带走,一般都是妈妈,家里有孩子。有一次我去,一位母亲听说我是主编,就要从我手里征订。她住在酒店里,天天陪一儿一女在附近上学。早上,孩子上学去了,她就炒股。或者开车回郊区的家。晚饭前赶回酒店陪孩子吃晚饭。一月花一两万。她原是四川来的农家女,小学没有毕业。嫁了一个北京郊区的男人,那个男人当老板。她说,在丈夫家的三妯娌中,其他两位是大学生,都没有她过得好。她善于交流,让人觉得坦诚又有分寸,与其说是个漂亮女人,不如说是个聪明质朴、善良踏实的女人。她做了红指甲。我看看她的手,比她面容老些,猜她是个勤快女人。

家里到处是台灯。我们希望家里随处可以阅读。晚饭前,三个人一起去华联,一眼看到松下的一只台灯,就是它了。松下的灯太好了。如果一整天在家里,红子在辅导卿与学习的过程中,总要不由自主说一些否定性的话语。比如,孩子打哈欠,他会说,要做个有心人,不要是个空心人。比如,什么事情,一时没有做好,红子会说,这些事,我不说你自己就不会做。比如,你怎么这么磨蹭等等。

有时候,我理解红子的感受。他需要和孩子一起完成很多折磨人的学习细节,红子的耐心和毅力已经了不起了。卿与是很倔强的一个孩子。很难驯服的。

但,我不喜欢红子给卿与扣的那些负面言语的帽子。

在红子的训斥之后,卿与来到我的身边,躺在那里。我们说话。我就对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和妈妈是最亲的,妈妈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以后,无论你在家还是在学校,或者别的地方。如果有人对你说什么像“下定义”的话,你回家告诉妈妈,我们一起来判断一下,是不是有人讲得不准确。

他说,有一次老师说他总是不自觉。

我说,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你有时候比较顽皮,但很多时候,你是自觉的,是能够自己管理自己的。我举出了他自我管理很好的很多例子。但我告诉他,老师这样说,是她们有时候在上课时候,太着急了,来不及仔细想好自己的话,还有,她们也并没有机会像妈妈了解自己孩子那样了解每一个学生。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同样的事情,反复几次的话,别人说你“总是”如何如何,也是自然的,虽然不一定准确。

卿与告诉我说,宋老师是说,不能随便给别人下定义。我说,你们宋老师非常正确,她说的这句话很棒!

这个世界如此坎坷粗糙。我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只能给儿子多准备几个棉花包,让他某些时候,即使从高处跌落下来,也有柔软的依靠。

一起看电影《钢琴家》的时候,给卿与讲一战和二战。我告诉他,生在和平年代,生在比较强大的中国,已经很幸运了。我说,其实现在有些地方,还是有战争的。但给他说的时候,我还是想起2003年的我们生活的北京发生非典和2008年我的老家四川汶川地震的事情了。还陪儿子看了宫崎骏的《千与千寻》。

周末在家也算是折磨。红子是个认真狂。带卿与下楼玩轮滑,要让人家认真学,马虎一会儿也不行。有时候,我不容易接受他这种过强的“目的性”。但是,我也无可奈何,如果干涉他太多,他想不通,对儿子情绪会更加不好。我只有对他更关心一些,对儿子更体贴一些。

连看个电视,红子都要一本正经,不认真看电视都不行。也沟通过很多次,是分歧。他有权利选择他的方式,对卿与,我不能完全赞同。但,我也不敢完全放任不让卿与受训练。生存本领总是要学的。红子那一套,卿与可能不舒服,但有所收获是肯定的。儿子毕竟是男孩,也许,养家活口的重任、生存能力的重要,做男人和当父亲的红子更有切身认识。如果,按照我的方式,过分任其自然,孩子也是玉不琢不成器。总之,周末颇受折磨。全家人都受折磨。红子也很辛苦,最辛苦的是他,其次是孩子,其次是我。

有时候,半夜也会谈起孩子教育的事情。我建议,尽量统一我们的分歧。尽量把和孩子相遇累积的负面情绪在我们彼此之间消化掉。有时候,我在旁边,把红子要说给卿与的那些过于直接的话,让他说给我,我来翻译成温柔的、孩子喜欢听的话,再说给卿与。比如,弹钢琴,我听不出来哪里出错,红子听出来了就很暴躁,说很直接的话,我就控制红子的音量。然后“翻译”成婉转的话说给卿与。当然,我很感谢红子,如果不是他,卿与不可能在8岁时候就考完七级。这里面需要音乐能力,也需要极大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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