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喝一杯,让自己有一夜好眠,但身上没有半毛钱。而且从P那里(我依稀记得是用这个密语当做党的代称,但可能有误也不一定)获得的工作量逐渐多到连喘口气的余裕都没有。自己孱弱的身子也越来越无法胜任了。从一开始,我只是单凭对非法的憧憬而帮忙组织事务,而半开玩笑地成为他们的手下之一,就这样顿时忙碌了起来,让我忍不住对那些P的人隐隐感到厌恶,你们找错人了吧!怎么不交给你们自己手下去做呢?因此我逃了出来。
逃出来,但心情却没有好转,反而走上绝路。
当时,有三位女孩对我很有好感。
一位住在我外宿的仙游馆。这女孩总会在我忙完组织活动,疲惫地回到房间,连饭都没吃地倒在床上后,拿着信纸和钢笔到我房门口,说道:
“抱歉,我家楼下的弟妹们太吵了,害我连在家好好地写上一封信都不行。”
她怎么样都有办法在我的桌上写上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我明明可以佯装什么都不知地睡着,但那女孩老是一副要我开口的模样,于是我发挥了以往那种被动奉献的精神,即使一句话也不想说,还是拖着精疲力竭的身躯,吁了一声转身趴在床上,抽着香烟道:
“听说有男生会把女生写来的情书拿来烧洗澡水喔!”
“哎呀,真讨厌,不会是你吧?”
“我是用来热牛奶的。”
“很光荣嘛,用喝的。”
这人怎么不快点回去啊,信的内容明明都让人看透了,写得不过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
“让我看吧!”
我在完全不想看的心情下还说出这种话。
“哎呀!不要啦!人家不来了啦!”女孩道。
原本值得高兴的一件事顿时变得丑陋丢人而兴致全失。
于是此时,我觉得该编派些差事给她。
“很抱歉,能不能请你到铁路旁的药铺帮我买点安眠药呢?我好累,脸又发烫,这样反而睡不着,真是抱歉,钱的话……”
“没关系,这点小钱。”她高兴地出门。
分派事情给她绝不会让她感到颓丧,女孩子反而会因男人对自己有所请托而感到愉悦,这种事我清楚得很。
还有另外一位,是女子高等师范的文科生,她是我们的“同志”。为了组织的活动,我和她每天都会见面。每次讨论结束后,那女孩总会跟着我,然后擅自买东西送给我。
“你把我当亲姐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