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知道不公平肯定存在着。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怎么样都不能告诉人们,自己还是别说出半句真相,要忍住,要继续娱乐他人。
什么,你说你不相信人们?有没有搞错?你什么时候成了基督教徒啦?或许有人会这么嘲弄着,但我认为,对人产生不信任,未必要透过宗教之途才办得到。人啊!包括那些嘲笑的人,还不都是在相互不信任里,脑袋里连一丝耶和华的念头都没有,无动于衷地活着嘛!
当年,我年岁尚幼之时的事,一位父亲所属政党的名人到镇上演讲,家中男仆们带我一起去听。全场爆满,还看得到镇上与父亲交情特好的几个人,奋力鼓着掌。演说完后,听众们三五成群聚集,一起走在积雪的归途上,嘴里说着今晚演讲的坏话。其中还夹杂着与父亲特别要好的友人声音。父亲的开场白有多糟、那名人演说内容到底是什么,听都听不懂,那些父亲口中的“知己们”以怒气般的口吻说着。然后这些人路过我家进到客厅拜访时,又是摆出一副衷心欢喜的表情,告诉父亲今晚的演讲真是成功极了。连男仆们被母亲问到今晚的演讲如何时,也都若无其事地直说有趣。明明他们在回途中,还相互感叹着再也没有比今晚演说更无聊的事了。
虽然,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稀松平常的例子。相互欺瞒且无论哪一方都不可思议地完好无伤,甚至彼此连相互欺骗一事都没发现一般,鲜活、光明磊落、开朗痛快的互不信任,这种案例,我想是处处存在于人们的生活当中。但我个人,对于这种相互欺瞒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倒是借由娱乐他人一事,从早到晚欺骗着人们。我不太关心伦理课本里所谓的正义或其他道德观。对我来说,那些相互欺瞒之余却能光明磊落、快活地活着,或者说是看起来拥有能够活下去自信的人着实难以理解。
人,是不会自我教授妙谛真言的。若连这一点都懂,我根本就用不着如此恐惧、拼命讨好人们了,也用不着与人们的生活对立,夜夜尝着地狱般的痛苦。
总之,我没有把下人们让人憎厌的罪行告诉任何人,这不是出自于对人们的不信任,当然也不是为了基督教教义,而是源自人们对于叫做叶藏的我,所牢牢关闭着信赖的外壳吧!甚至父母亲都不时会让我看到一些我所难以理解的事。
我发现,这一份无法诉诸他人的自我孤寂气息,被许多女性本能地嗅出,这也是我在往后常常被乘虚而入的诱因之一。
总之,对女性而言,我,是一个可以暗恋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