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于他的威胁,同时疼得发慌,阿芙罗狄蒂退去了。她那可爱的肌肤沾染了血迹,创伤疼得厉害。但是旋风爱瑞斯来照顾她,把她领出尘战的地带。阿芙罗狄蒂看见狂暴的战神在战场左方坐地,枪和快马停在一朵云上。她向她的兄弟跪了下去,求他把他那两匹戴着金辔的马借给她。“亲爱的兄弟,救救我,”她说道,“把你的马借给我,好让我回到众神居住的奥林匹斯。一个凡人伤了我,疼得我难禁。他是泰杜斯的儿子,看他现在的情形,他甚至敢跟宙斯父自己斗。”
阿瑞斯把戴着金辔的马借给她,阿芙罗狄蒂凄苦地上了战车。爱瑞斯也上车去站在她身旁,拿起缰绳,用马鞭轻拂马背,催它们走动。这对驯马飞驰而去,一霎时就到了众神居住的崇峻的奥林匹斯。敏捷的旋风爱瑞斯停住马,把它们卸下车来,丢些神刍在它们身旁;同时美丽的阿芙罗狄蒂去到她母亲迪昂内那里,双膝跪了下去。迪昂内把女儿搂在怀里,痴爱地抚摸着她说道:“亲爱的孩子,是哪位神这样恶毒地伤害了你,当你是身有烙印的罪犯。”
爱笑的阿芙罗狄蒂诉说她的故事:“泰杜斯的儿子,恶霸迪奥麦德斯伤了我,因为我在把我自己的爱子乙尼斯救出战场。这个战争已不再是特洛伊人和亚该亚人间的战争了 达南人现在正跟众神打斗。”
仁慈的女神迪昂内答道:“忍耐,孩子,勇敢地正视你的困难,我们住在奥林匹斯的众神,有许多因为自相倾轧,都受过凡人的伤害。阿瑞斯就是一个。当阿洛尤斯的两个儿子,奥塔斯和强大的埃菲阿尔特斯,把他打入缧绁的时候,他就得受折磨。有十三个月他被拘在一个铜缸里。他的性命和他对于战争的胃口,可能就在那里完结,要不是那两位青年巨人的继母,美丽的埃里博亚,把他们两人所做的事告诉了赫耳墨斯。赫耳墨斯把他叼去的时候,阿瑞斯的气力已经是不绝如缕了,那些锁链使他实在吃不消。赫拉也吃过些苦头。当安菲垂昂的儿子,强大的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是宙斯和阿尔克曼纳所生,阿尔克曼纳是安菲垂昂的妻子。,用一个三倒钩箭镞射中她右乳时,她疼得难以忍受。可怖的冥王自己也受过箭伤。他在地狱门口一堆幽灵中,被佩乙己斯的宙斯的儿子赫拉克勒斯射中,被弃置在苦难里,那时他也得像其余的一样忍受着。满心烦恼和受着难忍的疼痛,冥王去到高峻的奥林匹新宙斯的宫殿里。箭镞陷入他肩头的肌肉,正在消耗他的气力。神医派昂用止疼药膏敷在伤处,治好了他,因为他不是凡体。试想这人多么胆大妄为,野蛮成性,他毫不在意他的邪恶行径,竟用弓箭折磨奥林匹斯的众神!至于你的困难,那是因为明眸的雅典娜吩咐那人追赶你。可是迪奥麦德斯是个傻瓜。他不知跟神斗的人,生命是多么短促。就拿他来说吧,他不会有战罢归去的日子,不会有小孩挤在他膝上,叫他爸爸。因此这位迪奥麦德斯虽然强悍,让他当心点,不要有一个比你可怕的人来斗他,不要有一天阿抓斯塔斯的聪慧女儿,这位驯马的迪奥麦德斯的美丽妻子艾吉丽亚,听见她已丧失了丈夫,亚该亚人中最杰出的一个,因而她的哭声将全家人从梦中惊醒。”
迪昂内说着用手抹去她女儿手上的灵液。创伤痊愈了,疼痛也止住了。
雅典娜和赫拉看得清清楚楚,她们借这机会还报前者宙斯对她们的讽嘲。明眸的女神雅典娜承担这项任务。“宙斯父,”她说道,“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要向你说的话的意思,我要说的是,你的塞浦里斯女儿一定又在引诱亚该亚妇女倒入她所深爱的特洛伊人的怀抱。其中一个女子显然戴了一个金胸针,阿芙罗狄蒂抚弄她时,胸针扎破了她的纤纤细手。”
这话仅使人和神的父微笑了一下。他把阿芙罗狄蒂叫到跟前说道:“好孩子,打斗不是你的事。你只掌管嫁娶和温柔的爱情好了。让富有冒险精神的战神和雅典娜燮理军事。”
正当这谈话在天上进行时,高声呐喊的迪奥麦德斯又向乙尼斯扑去。他知道阿波罗亲自在保护他,可是他甚至毫不理会这位伟大的神,一味要打杀乙尼斯,夺取他那光彩夺目的盔甲。他三次愤怒地向他猛扑,阿波罗三次挡回他那明亮的盾牌。第四次像恶魔般进攻时,弓王以可怕的吼声制住他。“想一想,泰德斯迪奥麦德斯的别名。,让开!别仰望跟神一样。神跟地上的人是大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