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复制品的优点和效果在于和原物的雷同神似,但是原创基督徒根本不知道上帝的儿子、他的母亲和他的使徒真正的容貌。巴勒斯坦的帕尼阿斯(Paneas)留存着基督雕像要是把一些奇迹和矛盾的胡说八道拿走,真实的现况是大约在300年时,巴勒斯坦的帕尼阿斯树立一座青铜雕像,表情严肃的容貌被斗篷所包裹,前面跪着一个感激或恳求的妇女,雕像的基座上面刻着一行字:“有力的拯救者”。基督徒对这座雕像有一个愚蠢的解释,说他们的创始人治好这名流血的妇女(译按: 《马可福音》第五章二十五节)。博索布勒(Beausobre)很合理的臆测,认为这座雕像是哲学家阿波罗尼乌斯(Apollonius)或者是韦斯巴芗皇帝,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名女性代表一个城市、一个行省或者是皇后贝雷尼塞(Berenice)。可能是某一位尘世的拯救者。诺斯替派和亵渎神圣的纪念物受到斥责,基督教艺术家的灵感来源靠着暗中仿效异教的模型。在这种痛苦的创造过程中,大胆而巧妙的发明可以立刻提出保证,相貌不仅完全肖似而且还没有接受崇拜。从一个众所周知的叙利亚传闻基础上面,建立新的神话上层结构。这个传闻是有关基督和阿布加鲁斯(Abgarus)的通信联系,在欧西比乌斯(Eusebius)时代广为流行,受到现代辩护士的忍痛抛弃。那就是当年凯撒里亚的主教极有才气的阿塞曼努斯(Assemannus)得到三个叙利亚人附带的帮助,就是圣伊芙伦(St. Ephrem)、柱顶修士约书亚(Josua)和萨鲁格(Sarug)主教詹姆士。但是我从叙利亚的原文或是埃德萨的档案中,并未发现任何线索和提示,他们很含糊的信仰可能是来自希腊人。

记录有关基督的信函坦诚的拉德纳(Lardner, Nathaniel, 1684 A.D.1768 A.D.,英国新教徒神学家)提过这些信函的有关证据,但是他表示否定的态度。总是有一大批顽固分子自认为这种说法很方便,事实上很难站得住脚,其中有位英国绅士艾迪生(Addison),对基督教的信仰写了一本很浮浅的小册子,博得立场偏颇教士的称赞,因为他的大名和风格而知名。我跟格拉比(Grabe)、卡夫(Cave, William, 1637 A.D.1713 A.D.,英国国教神学家)、蒂尔蒙特(Tillemont, Louis Sebastien le Nain de, 1637 A.D.1698 A.D.,法国教会历史学家)一样都感到很难为情。

却非常奇特的忘记那幅基督画像我从萨鲁格的詹姆士保持沉默和埃法格里乌斯(Evagrius, Ponticus, 346 A.D.399 A.D.,基督教神秘主义学者)的证言,可以推论这个神话出现在521到594年之间,很可能是在540年埃德萨被围攻之后,成为格列高利二世、约翰?达马森提乌斯(John Damascenus)以及第二次尼斯大公会议攻守两用的武器,在锡德雷努斯(Cedrenus,11世纪拜占廷?史学家)的作品中可以发现最完美的版本。

他的脸孔完美的显现在一张亚麻布上。出身皇室的外乡人恳求这幅画发挥治病的力量,主教用来坚定他的信仰,同时将它放在防备森严的城市埃德萨(Edessa),免得遭受犹太人恶意的破坏。原创基督徒对此事一无所知,因为将它封存在一座神龛的墙壁里,在被遗忘五百年以后,一位颇有见识的主教取出来,及时供热诚的信徒顶礼膜拜。这神圣的画像最早也最显赫的事迹,是将该城从科斯罗伊斯?努息万(Chosroes Nushirvan)的武力威胁中解救出来,把神的承诺当成受到尊敬的誓言,埃德萨永远不会被外敌所攻占。其实一点都没错,普罗科皮乌斯的原文记载埃德萨的两次获救,应该归功于市民的财富和英勇,他们一方面花钱买通对方,同时击退波斯国王的攻击。这位信奉异教的历史学家根本不知道有这段证词,被迫写进埃法格里乌斯(Evagrius)的教会记录: 埃德萨被围攻时,将保护神雅典娜(Athena)神像送上防壁,用来浇熄火焰的水溅到神圣的面孔,这样一来不仅没有使火熄灭,反而火上加油烧得更大。埃德萨的基督像自从立下大功以后,市民满怀感激之情,非常恭敬的保存起来。亚美尼亚人拒绝接受埃德萨的传说,更为轻信的希腊人尊敬非常逼真的画像,完全出于神灵的创造,绝非凡夫的手笔。一首拜占廷赞美诗的风格和内涵可以表达他们的感情,远非粗俗的偶像崇拜可以妄加比拟: 

主的仁慈将恩惠普及万民,

画像带着光被四海的典饰;

天国的圣徒都要低首垂目,

凡夫的肉眼怎敢凝眸而视?

上帝用无瑕的手亲自制作,

尽善尽美的画像完全神似;

信徒用畏惧和敬爱来事奉,

全心全意蒙受圣灵的赏赐。

在第六世纪结束之前,这些“无手之绘”(希腊文中是一个单字耶稣会教士格雷策尔(Gretser)人称因戈尔施塔特(Ingoldstadt)之驴,也有人称他是因戈尔施塔特之狐,用渊博的知?和固执的偏见来处理这类的题材。新教徒博索布勒同样用理性和机智,在《日耳曼丛书》这部作品中,有很多册都表现出反嘲的争辩之辞。)的画像,在东部帝国的军营和城市中到处流传,不仅是崇拜的目标也是奇迹的工具。在发生危险或出现骚乱时,可敬的画像只要张挂出来,就能使罗马军团恢复希望,激起勇气,或者压制怒火,爱护民众。这些图画之中绝大部分经过人手的复制,只能求得大致的雷同而已,也不能具名出于何人的手笔。这些画师之中有些人的出身较高,能够直接接触到原作获得神似之处,在技术方面更为精进,达到奇妙而又丰富的成效。最具野心的期望要埃德萨的画像从子女之孝变成手足之情,这样一来就如同罗马、西班牙或耶路撒冷印有耶稣像的汗巾,那是基督在痛苦和流血的情况下,用来擦拭他的面孔,然后把它交给一位圣洁的贵夫人。这个成果丰硕的先例很快传给圣母马利亚、圣徒和殉教者。在巴勒斯坦的狄奥斯波里斯(Diospolis)有一座教堂,上帝之母在约翰?达马森提乌斯的作品中,也许经过推测断定是他的作品,有两段文字提到圣母马利亚和圣路加(St. Luke)。格雷策尔没有注意此事,博索布勒也不作表示。

的容貌深深刻在一根大理石柱上。东部和西部都用圣路加(St.Luke)的笔来装饰,那位福音书的作者或许是一个医生,被迫从事画家的职业,在原创基督徒的眼里看来,竟然是那样的亵渎和可恶。荷马的缪斯和菲迪亚斯(Phidias)的凿子创造出奥林帕斯山的约伯(Jove),可能在哲学的心灵中激起暂时的虔诚。然而这些正统基督徒的画像,是在鉴赏和天才最为没落的时期,由那些僧侣画匠毫无章法涂抹而成“你那引人反感的图画已经超过画布所能容许的程度,就像雕像那样的可恶。”这是一个希腊教士带着无知和偏见所说的话,对提香(Titian, 1490 A.D.1576 A.D.,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画家,作品以宗教画最为出名)的作品来说是最高的赞美之辞。教士向提香订置画作,却拒绝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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