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凡·戴克(Anthony Van Dyck,1599—1641)是鲁宾斯的学生和弗兰芒同乡,他的查理一世画像抓住了斯图亚特君主不经意的高雅与?信的权威。尽管宫廷式的风格不为弗兰芒人的北方邻居尼德兰人所高度赞赏。但是,荷兰的城市守卫军官、行会理事会和荷兰其他重要的商业组织都希望给后人留下画像。荷兰的中产阶级家庭喜爱小巧的、令人愉快的绘画,更喜欢其中表现这些辛苦劳作的人们所希望拥有的悠然自得的活动的绘画。结果产生了艺术品产量的真正爆炸性增长,这与这个世纪前三分之二的时间内荷兰的繁荣全盛期是相符合的。随着17世纪70年代法国的闯入,荷兰的经济和艺术霸权开始衰落。
17世纪的荷兰画家为人们所羡慕,是因为他们对景物光线与颜色的精细刻画和他们对荷兰房屋?部的现实主义表现,房屋内有着非常光亮与干净的地板和强烈的明暗对比。尼德兰为人熟知的巴洛克风格的画家是弗朗斯·哈尔斯(Frans Hals,约1580—1666年)和伦勃朗·凡·里因(Rembrandt Van Rijin,1606—1669)。哈尔斯用轮廓鲜明的画法来描绘城市守卫队兴高采烈的偶然瞬间、微笑的音乐家和酒馆的醉汉。然而,在80多岁的时候,他贫困潦倒,与别人同住在一所救济院中,在这里他绘制了最为著名的巴洛克风格的群像——《哈勒姆救济院的女董事》(The Women Regents of the Haarlem Hospital),阴沉、可畏和衰老的女管事都带着加尔文教徒的严。伦勃朗也是在早些时候获得声誉而后滑向孤僻和贫穷;他在一系列动人的自画像中记录了自己的苦恼。他也完成了著名的群像《夜巡》(The Night Watch)和《布商行会的理事》(The Syndics of the Draper’s Guild)。伦勃朗绘制了一个稀有的科学主题,《蒂尔普教授的解剖课》(The Anatomy Lesson of Dr.Tulp)。在画中,一名医生正在通过一名被处决的罪犯——解剖学家可以利用的唯一一类尸体——的手臂来讲解血管和肌腱的结构。到了20世纪的时候,伦勃朗成为空前的最有声望的艺术家。
(2)建筑和生活艺术罗马的巴洛克式建筑和城市规划最为富丽堂皇,在那里乌尔班八世(1623—1644)和其他的教皇是建造教堂、宫殿、花园、喷泉、大街和广场的发起者,他们决心使他们的首都再次成为欧洲最为盛大壮观的城市。除去米开朗基罗的圆顶,圣·彼得大教堂是一件巴洛克时期而不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遗产。
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三分之一的时间里,路易十四统治的法兰西引领了营建学、风景园林、城镇规划和家具设计的走向,特别是在凡尔赛宫和巴黎。维也纳、慕尼黑、马德里、华沙和布拉格也成为主要的巴洛克风格的城市,尽管它们的风格有模仿意大利或法兰西城市的趋向。伟大的营建工艺有时延续两代或者更长,1630年之后的时期(被认为是巴洛克时期的高潮)以不断营造建筑物为标志,甚至在较小的城市也是如此,如维尔茨堡或德累斯顿。
在英格兰,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被古典主义冲淡很多。在查理二世统治时期,首席建筑师是克里斯托夫·雷恩(1632—1723),他是一个有才能的工程师和天文学教授,在1666年伦敦城的许多地方被一场大火焚毁之后,他被委派很多的任务。特别是对于圣·保罗大教堂,雷恩仅仅在火灾前一个星期刚刚为其草拟了一个新的设计计划,凭借着他的才能,圣·保罗大教堂将各种风格融合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大火毁坏了88座教堂,雷恩监督重建了53座,在这个城市上深深地刻下了自己的烙印。
尽管在1600年到1700年之间,由于疾病和饥荒的肆虐,欧洲一些地区的人口减少了,但在17世纪,描绘富足生活的艺术还是得到了真正的发展。欧洲的海外扩张使得欧洲国家可以获得新的咖啡饮料、茶饮料和可可饮料,还有新的棉织物以及奢侈品,如中国的瓷器和漆器。异国的热带木材被用来镶嵌和装饰家具。整体来说,家具正在变得更加专门化:吃饭用的椅子替代了长凳;椅子要么有两个把手,要么都没有——适应有裙撑的裙子;餐巾开始使用;个人用的盘子和水杯代替了共用的碗和酒杯。中等收入的家庭能够支付起这些变革,还包括茶壶、罐壶和成套的素色餐具,因此参与了一场家庭布置方面的革命。
(3)音乐巴洛克风格的作曲家,特别是在意大利,沿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前辈所铺设的道路继续向前。在威尼斯,克劳迪奥·蒙特威尔第(Claudio Monteverdi,1567—1643)写作了第一部重要的歌剧。这部歌剧是典型的音乐与戏剧的巴洛克式混合物,受到观众极大的欢迎,以至于威尼斯不久就有了16座歌剧院,这些歌剧院将注意力集中于首席演唱家身上,而不是配唱者和管弦乐队的整体音色。明星体系在那不勒斯达到高峰,那里的音乐学校(最初是“?留”有天赋的孤儿的机构)专攻发声训练。许多那不勒斯歌剧都是被设计用来炫耀个别明星才华的松散的歌曲集。歌剧的演出有某种惯例,男人的角色由女人来演唱,一些女人的角色则由阉人歌手来演唱,后者是指为了防止青春期的影响和声音变粗在童年时便被阉割的男高音,这种惯例增强了歌剧不切实际的虚幻效果。
在英格兰,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风琴演奏者亨利·普塞尔(Henry Purcell,约1659—1695年)为一所女校的毕业典礼仪式创作了一部杰作,优美动人的《黛多与埃涅厄斯》(Dido and Aeneas)。路易十四欣赏舞蹈和歌剧在提升宫廷辉煌效果上的显?价值,从意大利请来了有才华的让巴蒂斯特·卢利(JeanBaptiste Lully,1632—1687)。在歌剧中,卢利将法国和意大利的歌剧、舞蹈艺术和文学传统结合在一起,替代了宫廷芭蕾舞给人们带来的矫饰、华美和影响。尽管人民可能从远处羡慕宫廷的威严,但从人民的关注来看,没有哪个艺术家更具代表性,也没有哪个艺术家离人们更远,人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角色,普通人即使能够明白艺术和营建学,也知之甚少,他们不读文学,不听巴洛克时期上层社会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