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君士坦丁改变信仰的动机、经过及影响合法建立基督教教会(306 A.D.438 A.D.)

公开建立基督教是帝国内部最重大的变革,引起人们极大关切,也提供最有价值的教诲。君士坦丁的胜利和政策已不再影响欧洲当前局势,但身为君王却改变信仰的印象,至今仍保留在很大一部分人的心田,像牢不可破的链条,把在位时期的教会体系和现今的观念、情感和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

一、 君士坦丁改变信仰的时间和动机(306 A.D.337 A.D.)

想要公正面对这个问题绝不能漠然视之,出现意料不到的困难,那便是难以判定君士坦丁真正改变信仰的准确时间。口若悬河的拉克坦提乌斯(Lactantius)在宫廷任职(306 A.D.),迫不及待向世界宣告拉克坦提乌斯(Lactantius, 240 A.D.320 A.D.,基督教护教辩护家)的《神圣制度》出版日期,开始讨论就会发生困难,需要解决,看来这两个最早的版本,一个是在戴克里先宗教迫害期间刊行,另一个较晚是李锡尼在位之时。我的看法是拉克坦提乌斯费尽心机,要让他的构想能为高卢的君主,就是君士坦提乌斯所接受,正当伽勒里乌斯、马克西明甚至李锡尼迫害基督徒的时期,约在306至311年。,高卢的君王堪称光辉典范,在称帝之初承认真正和唯一的上帝,崇拜他无上的权威这是首次出现也是最重要的一段,在二十八个抄本中已删除,但是还保存在另外十九个抄本里。若要比较这些抄本的价值,其中一本?有九百年之久,是法兰西?家图书馆的藏书,最受到学者重视。在博洛尼亚(Bologna)经过校正的抄本已将这段删除,蒙福孔(Montfaucon, Bernard de, 1655 A.D.1741 A.D.,法国学者)认为发生在6世纪或7世纪。大部分编者颇有鉴赏眼光,还能保持拉克坦提乌斯原有风格。。博学的欧西比乌斯(Eusebius)把君士坦丁的虔诚信仰,归于他正在准备远征意大利之际,天空忽然出现神奇景象(312 A.D.)。历史学家佐西穆斯(Zosimus)恶意的断言,皇帝是在双手沾满他大儿子的鲜血之后,才公开抛弃掉祖先和罗马所信奉的神明(326 A.D.)。各执己见的权威说法?所以混乱不堪,完全是君士坦丁本人的行为所造成。按照严格的教会规定,把他尊为“首位基督教皇帝”的说法,在他临死以前不配使用这个头衔,因为他只是在最后一次患病,才初步接受教义举行按手礼这种仪式施用对象是开始信仰基督教的人士,君士坦丁第一次接受,是在受洗和死亡前夕。基于这两种事实的关联性,蒂尔蒙特勉强同意瓦列西乌斯提出的论点。,然后依照正式施洗仪式成为教徒在8世纪时,基于君士坦丁对基督教的贡献,罗马所流行的传说,认为他在死前的十三年就已受洗。对于这样逐渐传开的故事,红衣主教巴罗尼乌斯(Cardinal Baronius, 1538 A.D.1607 A.D.,教会历史学家)说自己在早年也深信不疑,到现在即使梵蒂冈也很难加以支持。(337 A.D.)。

君士坦丁对基督教的实际态度,有的地方很含糊也可以说是有所保留。必须用细心和精确的研究态度,才能弄清楚皇帝先自称教会的保护者,后来成为基督教的改信者,这样一个缓慢让人难以觉察的过程。彻底消除原来的教育使他养成的习惯和成见,转而承认基督的神圣权柄,认清他的启示和原来崇拜的多神教完全无法兼容,对他而言是非常艰巨的任务。他在心灵上或许经验过相当的困扰,教导他在进行帝国宗教改革的重大问题,必须采取谨慎的?度。他总要能在安全而有效?推行的时刻,才逐渐表露新的观念。在他临朝统治整个期间,基督教像一条缓慢流动但逐渐加快的河流,前进方向却因当时变化不定的局势、小心谨慎的态度,以及反复无常的个性,有时会受到阻挠,有时会发生改变。

他允许大臣为了说明主子的意图,可以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各人的原则。他在同一年里发布两件诏书(321 A.D.),运用手段使臣民在希望和恐惧之间获得平衡。第一件是庄严奉行安息日君士坦丁把奉献给上帝的日子称为“太阳日”(Dies Solis),这样一来听在异教徒臣民的耳里,也不会激怒他们。给全民所带来的喜?,另一件是命令定期实施肠卜仪式戈德弗罗伊自认要善尽评论家的宗教责任,须全力为君士坦丁开脱,但巴罗尼乌斯的宗教信仰更虔诚,用很严苛且就事论事的态度,谴责君士坦丁的亵渎行为。。这场重大变革还处于前途未卜的状态,基督教徒和异教徒都同样以非常急切的心情,注视着君王的行动,但是两者的感受完全相反。前者激起高涨的热情和虚荣,尽量夸张君王对基督教的偏爱和信仰的忠诚;后者在焦虑尚未转变为失望和仇恨之前,一直对世人甚至对自己采取掩饰态度,那就是罗马的神明不可能仍然视皇帝为信徒。基于这种热情和观点,使得当时怀有成见的?家,根据自己所主张的信仰,?开宣布这是基督教和君士坦丁最光辉或最污秽的统治时期。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