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2)

如果意大利的征服者没有及时被派遣来防守东方,波斯国王的愿望可能会实现53普罗科皮乌斯在公开的历史著作中已经说得很清楚。除了很少的例外,我们对于《秘史》中恶意的窃窃私语,可以充耳不闻。。趁着科斯罗伊斯在黑海的周边地区遂行野心勃勃的企图,贝利萨留率领一支未发薪饷又无纪律的军队(541 A.D.),越过幼发拉底河,在离尼西比斯约六哩的地方扎营。他经过仔细的策划,要用非常巧妙的行动,引诱波斯人离开难以攻陷的城堡,等到在战场获得优势,可以截断敌军的退路,再不然尾随败逃的溃军进入城门之内。他在波斯的国境前进一天的行程,攻占锡索拉尼(Sisaurane)的堡垒,将俘虏的总督及挑选的八百名骑兵送回国内,在意大利的战争中为皇帝效命。他派遣阿里萨斯及阿拉伯人?加上支持的一千两百名罗马人,渡过底格里斯河去蹂躏亚述地区,不让敌人获得谷物的收成。这个物产富饶的行省,已经很久没有受到战争的灾害。阿里萨斯难以驾驭的个性妨害到贝利萨留的计划,他不仅没有回到营地,也不愿提供行动的信息。罗马将领非常焦急,留在原地等待,军事行动的时机已经失去,美索不达米亚的阳光灼热,欧洲士兵的体质难以忍受。叙利亚的守备部队和官员在毫无防御能力的城市里,为自己的安全而心惊胆寒。然而在这些状况发生转变之前,已经产生很大的成效,逼得科斯罗伊斯不顾重大的损失,只有仓卒而又慌张的回师。要是贝利萨?的策略,获得英勇善战和纪律良好的部队全力支持,他的成就会满足民众乐观的期许,那就是征服泰西封和解救安条克的俘虏。等到战役结束,不知感恩图报的宫廷又将他召回君士坦丁堡。

次年春天(542 A.D.)发生危机,他重新获得信任恢复指挥权,受到派遣的英雄几乎是单身一人骑着快速的驿马上道,凭着他的名气,只要亲自露面,就会消弭敌人对叙利亚的入侵行动。他发现罗马的将领包括查士丁尼的侄儿,都藏身在深沟高垒的海拉波里斯不敢出战。他不愿听从怯懦的建议,命令他们随他前往欧罗普斯(Europus),决定把所有的部队在那里集结,遵从上帝对他的指示,不论在任何地方都能达成拒止敌军的使命。他在幼发拉底河的两岸表现强硬的姿态,牵制科斯罗伊斯不敢进军巴勒斯坦。波斯国王派出使臣来当探子,他借着接见运用手段摆出壮大的军容,从海拉波里斯到大河之间的平原满布骑兵部队,六千名高大健壮的士兵在此地行围出猎,根本无视于当面的敌军。使臣在对面河岸看到一千名亚美尼亚骑兵,显然是在防守渡过幼发拉底河的通路。贝利萨留的帐幕用最粗糙的麻布制成,像一位武士不屑东方的奢华,只使用简单的设施。投身在他麾下的各民族成员,刻意参差不齐围绕着帐幕排列,更是显得刁斗森严。色雷斯人和伊利里亚人位在前面,赫鲁利人和哥特人居于中央,远方则是摩尔人和汪达尔人,阵式松散显得人数众多。他们穿的服装轻便而又灵活,一名士兵手里拿着皮鞭,另一名带着长剑,第三名是硬弓强弩,第四名或许是一把战斧,展现的整体画面是刚强勇猛的部队和机警敏捷的将领。科斯罗伊斯为查士丁尼部将的行为所欺骗,也对他的才能感到畏惧,知道敌手建立盖世的功勋,完全摸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害怕在遥远国度展开一场决战,到时没有一个波斯人能活着回去讲述这悲惨的战事。

波斯国王赶紧撤过幼发拉底河,贝利萨留逼着他退却,表面装出赶尽杀绝的样子,事实上就是一支十万大军也不见得能够成功。等到危害国家的强敌不支败逃,猜忌之心使人认为将领无知和傲慢,没有尽歼敌军让帝国获致最大的利益,较之击败阿非利加人和哥特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要获得更大的荣誉。整个帝国没有任何人可凭着个人的运道和士兵的勇气,能够分享将领百战百胜的名声。贝利萨留第二次的职务调动(543 A.D.)是离开波斯,再度负起意大利战争之责,显示出个人肩负国家安危的程度,也只有他能够改进或弥补军队的纪律和士气。十五位将领相互之间缺乏协调也不讲究兵法,在职责不清及号令不严的状况下,率领三万罗马人的军队通过亚美尼亚的山地。四千波斯人掘壕据守杜比斯(Dubis)的营地,几乎没有经过一场会战就击败乌合之众的对手。没有运用的武器沿途抛弃,战马在急速飞逃中不支倒毙。罗马军队中的阿拉伯人比起战友更为高明,亚美尼亚人重新恢复忠诚之心,达拉和埃德萨抵挡敌军的突击和正规的围攻。战争的灾祸因发生大规模的瘟疫而停顿下来,两位君主相互心照不宣,或许有签订正式的条约,帝国东部边境的安宁获得保障。科斯罗伊斯的军队局限在科尔克斯战争,也可以称之为拉齐克(Lazic)战争,当时的历史学家详细叙述此一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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