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二章(16)

除了这方面的改进外,还要注意矿产和渔业,在这方面要雇用大量劳工,可以增加富人的收入,也可维持穷人的生计。科卢梅拉(Columella)撰写很有价值的论文,详述西班牙农业在提比略统治时期的进步状况,特别提到共和国初期经常出现饥荒。等到发展成为罗马帝国以后,就很少发生这种不幸的现象,即使某个行省偶尔有匮乏的情形,也可以立刻从邻省的收成中得到援救。

十、奢华的生活方式

天然产物是各种工艺品的材料,所以农业是手工业的基础。罗马帝国绝大多数人民是勤勉而灵巧的劳工,从各方面尽其所能为少数富人服务。只有少数走运的宠儿,为了展示骄纵的心态,满足声色的欲望,对于他们的穿着、饮食、住所和摆设,莫不务求精美舒适、富丽堂皇。这种行为被冠以奢侈浪费的恶名,历代以来受到有道之士的严厉谴责。要是每个人只拥有生活的必需品,而能弃绝无用的冗物,将必有益于人类的德行和幸福,但是在目前这种不完美的社会状况下,固然是罪恶和愚昧才产生奢侈,看来也是矫正贫富不均的唯一手段。勤劳的工匠和高明的艺人,虽然没有田产土地,仍旧可以凭本事从地主手中得到一份收益。地主受到牟利的驱使,要尽量改进他的田地,生产更多的物品可提高生活享受。每个社会都有这种运作的方式,能够产生很大的影响力,只是在罗马世界发挥得更是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罗马的军队和政府从人民身上巧取豪夺大笔钱财,要不是借着买卖和生产奢侈品的过程,又回流到臣民的身上,各行省早就民穷财尽,压榨一空。只要这种循环限制在帝国的疆域之内,在某种程度上会给政治机制带来新的活力,产生的结果不仅无害,反而有益。

限制奢侈品在国土之内并非容易的工作,为了供应罗马的壮丽和精致,古代世界最遥远的国家也被掠夺一空。西徐亚的森林出产价值不赀的皮毛,琥珀从波罗的海海岸经过陆地带到多瑙河,蛮族对这些毫无用处的物品,能够换到很高的价钱而感到诧异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Germania)里很幽默的提到,虽然佩带琥珀很流行,但是并没有什么好处。尼禄曾派遣一位罗马骑士到原产地去购买大量琥珀,那个地方可能就是现代普鲁士(Prussia)的海岸。。巴比伦地毯和其他东方货物的需要量相当可观。最重要而鲜为人知的国外贸易,在阿拉伯和印度之间进行。每年的夏至前后,便有一百二十艘商船的船队,离开埃及在红海的米奥斯·霍米斯(Myos Hormos)海港,借着季风吹送的助力,在四十天内横渡大洋,马拉巴尔(Malabar)海岸[译注] 马拉巴尔是位于印度西南一带的海岸,盛产香料,是对埃及贸易的主要地区。和锡兰岛罗马人称之为塔普洛巴纳(Taprobana),阿拉伯叫它塞伦底布(Serendib),在克劳狄即位后才出现在史籍,后来逐渐成为东方贸易的商业中心。通常是航行的目标。很多来自亚洲国家的商人,都在市场引颈企望他们到达。埃及船队的回航定在12月或1月份,船舱里高价的货品很快装在骆驼背上,从红海运到尼罗河,再顺流而下送到亚历山大里亚,毫不耽搁地快速输入到帝国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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