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罗马帝国在狄奥多西两子继位后完全分裂(10)

六、 吉尔多在阿非利加的叛乱和暴政(386 A.D.398 A.D.)

行事谨慎的斯提利科对于反对他掌控政府的君王和人民,?有坚持使用武力来改变他们的态度,很明智的作法是不再理会阿尔卡狄乌斯,把他丢给那些一无是处的佞幸。虽然他经常表现出军事素养和能力,为了善尽大臣的职责,不愿挑起两个帝国陷入内战之中。如果要斯提利科再忍受阿非利加的反叛,等于把首都的安全和西部皇帝的尊严,完全委付给善变无礼的摩尔人叛徒。吉尔多 克劳狄安像是在夸大吉尔多的恶行,他那摩尔人的身世、名声狼藉的行为和圣奥古斯丁的指控,证明诗人的抨击之辞确有几分道理。巴罗尼乌斯对阿非利加的叛乱事件,运用各种技巧进行深入的研究。是僭主菲尔穆斯(Firmus)的弟弟,在罗马军队长期服务建立功勋,晋升到军阶是伯爵的高位。皇帝为了奖励他的忠诚,就把因谋逆而丧失的巨大家产全部发还给他。狄奥多西的宫廷政策不当,采用引起灾害的权宜作法,为了与有势力的家族建立利害一致的关系,因此支持他们有合法的政府权力。宫廷授与菲尔穆斯的弟弟指挥阿非利加的军事,激起他的野心要僭夺司法和财务的权力,从此以后无账目可以稽查,也没有制衡的力量。在十二年的统治期间,他始终保持官员的身分,除非不怕引起内战,没有人敢调动他的职务。阿非利加的行省多年来一直在暴君的管辖下呻吟不已,他与毫无人性的外乡人沆瀣一气,带有偏见憎恨地方上的党派,把只注重形式的法律拿来当做害人的手段。战栗的客人被邀请前来与吉尔多共餐,要是表现出畏惧的样子,就会让他产生怀疑激起暴怒,大声呼叫手下人把来客拖走处死。吉尔多纵情于贪婪和色欲而不能自拔,要是他白天让有钱的富豪面无人色,到了夜晚就会使丈夫和父母惊慌不已。许多年轻貌美的妻子和女儿都被僭主拿来满足兽欲,事后还被用来犒赏那群凶恶的蛮族和杀手,他们都是一些生长在沙漠的黝黑土著,吉尔多认为他们是保护王座唯一值得信任的卫队。

狄奥多西和尤金尼乌斯内战期间,阿非利加的伯爵也是实际上的统治者,竟然保持态度傲慢和启人疑窦的中立,对于斗争的双方拒绝用部队和船只加以援助,期望在决定未来的命运以后,再与战胜者建立虚有其表的联盟关系。像这种表白的方式当然会使罗马世界的主子感到不满,但是狄奥多西之死以及其子接位后的懦弱和混乱,只有让摩尔人的势力在一方坐大。他拒绝戴上冠冕称帝已经自认感到委曲,何况为了证明他的顺从,仍继续用谷物当做惯常的贡金或津贴供应罗马。帝国每次划分疆域,阿非利加的五个行省总是维持不变被指派给西部,吉尔多对于用霍诺留的名义统治广大的区域也能感到满意,但是等他了解到斯提利科的作风和企图,马上向距离更远而且实力较弱的君王表达输诚之意。阿尔卡狄乌斯的大臣愿意接受不忠叛贼的投效,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以为可以使东部帝国增加阿非利加为数众多的城市。吉尔多引诱东部大臣提出主权的要求,但是他们无法用武力来支持,就是所提的理由也不能自圆其说。

当斯提利科义正辞严答复拜占廷宫廷的要求以后,就在元老院的法庭正式指控阿非利加的暴君。过去这里曾审判过世间的君王和敌国,在经历这么多年的辛酸以后,想象中的共和国在霍诺留的治下复活。皇帝将省民控诉的细节详情和吉尔多的罪行有关条文咨会罗马元老院,古老议会的成员可以用来公开谴责叛徒,一致表决通过宣布吉尔多是国家的敌人。元老院的敕令使罗马人动武不仅合法,而且更带有神圣的意味。一个民族仍旧记得他们的祖先是世界的主人,要是他们不抱这种习惯性的想法,情愿要面包也比自由与伟大更切实际得多,就会对象征古代自由权利的举动带着不由自主的骄傲,发出欢呼之声。罗马的存在依赖阿非利加的收成,要是宣战很明显会带来饥馑。叙马库斯郡守在元老院召开会议讨论,把他的忧虑向大臣提出警告,报复的摩尔人很快就会禁止谷物外运,饥饿的民众会引发大规模的暴乱,威胁到都城的宁静和安全。办事细心的斯提利科为了解决罗马人民的困难,早已设想万全之计,毫不延迟着手进行。大量可以及时供应的谷物储存在高卢内陆行省,装船以后靠着罗讷河的急流向下航行,然后再用方便的海运送到台伯河。在整个阿非利加战争期间,罗马的仓库始终维持满溢的状况,首都的尊严也免遭受羞辱,人烟稠密的群众保持平静的情绪,对于和平与富裕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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