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格拉提安被弑和狄奥多西的统治(16)

久经战阵的老兵仍然记得僭主马格嫩提乌斯,抵抗旷日持久而且有不断的资源可以运用,使得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经历三场血战。跟他一样篡夺西部皇位的后辈,引起的战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大事底定(388年6月—8月),受到影响的范围不过两百哩。东部皇帝是卓越的军事天才,马克西穆斯在对比之下显得懦弱无能,在最关紧要的时刻,表现出毫无兵学素养的举措,欠缺振奋士气的大无畏精神。狄奥多西拥有数量庞大而且行动积极的骑兵部队,使他的才华如虎添翼,占有更大的优势。匈奴人和阿兰人以及效法他们的哥特人,组成很多弓箭手分遣队,他们在马背上作战,像是鞑靼人的战争进行快速的运动,可以击败一成不变只凭匹夫之勇的高卢人和日耳曼人。这些骑兵部队在炎热夏季,经过辛劳的长途行军,驱策嘴流白沫的战马投身萨沃河中,就在敌军眼前游过宽广的水面,立即发起冲锋,击败据守对岸高地的敌军。僭主的弟弟马塞利努斯(Marcellinus)率领经过挑选的支队前来支持,认为会给军队增加实力、带来希望。作战行动因暗夜而中断,到第二天早晨重新开始,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马克西穆斯最勇敢的部队幸存的残留人员,在征服者面前放下武器投降。狄奥多西一点都不耽搁,马上展开行军,在伊摩纳接受市民的欢呼,继续向前追击心惊胆寒拼命逃走的敌人,要杀死或俘虏他的对手结束战争。

马克西穆斯用难以置信的速度,从尤里安?阿尔卑斯山的绝顶下降到意大利的平原,第一天的傍晚就抵达阿魁利亚。接着他发现四周被包围,只剩下一点时间关闭城门,不可能长期阻挡得胜的敌军。士兵和市民不仅绝望而且心怀恨意,加上双方没有感情基础,很快就使可怜的马克西穆斯垮台。他从宝座上被人拖下来,很粗暴的剥去皇家饰物、长袍和冠冕,带到离阿魁利亚约三哩的营地,像犯人一样被押到狄奥多西面前。皇帝的言行举止无意侮辱西方的僭主,看来像是现出怜悯和饶恕的神色,他们之间并没有私人仇恨,何况现在他已是不足为患的对象。我们对面前出现?不幸很容易激起内心的同情,看到一个高傲的竞争对手趴俯在脚前,胜利的皇帝暗中难免产生侥幸的感想。这种下意识的慈悲心怀,因为要考虑到正义的要求,以及对格拉提安的冤死有所交待,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把他交给杀气腾腾的士兵,带开以后立刻枭首示众。马克西穆斯失败被杀的消息传出去,举国欢腾同声庆贺。他的儿子维克托(Victor)的头衔是奥古斯都,被勇将阿波加斯特斯下令处死,也有人说是他亲自动手执刑。狄奥多西的军事计划全部顺利达成,就此结束内战,自然比预期的困难少很多而且伤亡也不大。他冬季几个月住在米兰,好让受损惨?的行省休养生息,早春时分就像君士坦丁和君士坦提乌斯一样,凯旋进入罗马帝国古老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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