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钢铁业大罢工(3)

从12月底开始,我定期主持由少数大臣和官员参加的会议,以监控钢铁业的形势并决定需要采取的措施。那是一段让人感受到挫折和焦虑的时期。无论是钢铁工人还是民众,对英国钢铁公司的细节都不是非常了解,该公司也很少解释它的立场。它不愿意印刷宣传品或者购买报纸版面来进行宣传,害怕这种做法会被视为挑衅行为。希望在于给钢铁业联合会和全国锅炉制造工人工会施加其他的压力。此外,为了使其工资支付方案赢得支持,英国钢铁公司错误地给出了一系列不同的、让人感到迷感的数字,但这种做法却是两边都不讨好:在大众看来,这些数字总是在增加;而在工会看来,这些数字又永远都不够。

出于这一原因,钢铁业联合会更在意其他工人团体的待遇--"现行的比率"--而对其成员所属的行业面临的实际情况却没那么在意。11月28日,福特工厂的工人通过投票接受了21.5%的增资计划。12月5日,煤矿工人接受了加薪20%的解决方案--还因此而被公开地称赞为通情达理。所有这些无疑都让钢铁工人心里更加难受。1月7日,伦恩·莫瑞和比尔·瑟斯提出了加薪8%并预付5%的方案;英国钢铁公司回复的方案是加薪8%并在限期内预付4%。第二天,双方的谈判破裂了。普通及市政工人工会也加入了罢工。第三天,工匠工会也开始罢工。虽然工匠工会的领袖在2月10日已经接受了一个单独的、加薪10%并预付4%的方案,但其成员在那周晚些时候又拒绝了这一方案。与此同时,钢铁业联合会在1月16日又把罢工扩大到了私营钢铁公司,而私营钢铁公司不确定的法律地位以及大规模的暴力纠察活动都增加了我们的困难。

但我很早以前就明白,钢铁业的罢工不会使英国的工业陷于停顿。在1月18日的策略讨论会上,有数据显示罢工当时对工业生产造成的影响非常小:前一周只下降了2%,到我们开会时幅度可能更小一些。即使私营钢铁公司的生产全部暂停,也有足够的库存能够支撑四到六周的正常生产,一些有问题的特殊领域也能支撑两到三周的生产。正如我们先前预测的那样,罐头食品工业遭遇了最大的困难。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1月21日星期一,我应约在唐宁街10号先后接见了工会领导人和英国钢铁公司的管理层。工会领袖上周六已经会见了基思·约瑟夫和吉姆·普赖尔。我们面临的一个困难是,被广泛报道的吉姆的评论(他在评论中对英国钢铁公司的管理提出了批评)可能让工会从中得出了错误的结论。我在读到这些评论时也非常生气。但一周之后,当我在《全景》节目上被罗宾·戴问及这一问题时,我有意给出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们都会偶尔犯错误。我想这就是一个错误,吉姆·普赖尔对此非常非常地遗憾,也感到非常地抱歉。但是,你总不能抓住一个人的错误不放吧。"

在与瑟斯先生和史密斯先生(分别是钢铁业工会和全国锅炉制造工人工会的领袖)会谈时,我说政府不愿意干涉这起纠纷。当然,虽然我对钢铁业了解不多,不能参与他们的谈判,但我还是很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工会希望政府向英国钢铁公司施加压力,以迫使其给工人们加薪。他们希望一些"新钱",但我指出这不太可能:为钢铁工业提供的钱只能来自其他能够赢利的行业。我说,真正的问题是它的生产率。虽然比尔·瑟斯对给出的数字持有异议,但还是从总体上同意我的看法,即英国钢铁公司的效益的确远远落后于其竞争者。卢森堡已经把它的钢铁业工人数量从2.4万人减少到了1.6万人,还大大提高了生产率。结果,它生产的钢轨现在已经出口到了英国。前一年秋天,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被深深地触动了。我把我的感觉也告诉了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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