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形势还是提供了一些机会,就看我们能不能抓住它们了。首先,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解决这一问题是英国的责任;虽然这经常让我们成为批评的目标,但如果我们知道如何运用的话,这也给了我们一个相对的自主权。其次,不只是罗得西亚人自己,相关各方对此也都已经非常厌倦。周围的非洲国家发现,在两股游击队势力之间协调不仅代价很高,还容易把事情搞乱,而且非常危险,因为他们自己也可能成为训练有素的罗得西亚军队的攻击目标。恩科莫在赞比亚的武装力量的人数据说比赞比亚本国的军队还要多。大家确实想达成一个解决方案,但怎样才能达成呢?
我们取得突破的最佳选择也许是即将在卢萨卡召开的英联邦会议。这将是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第一次在非洲召开。赞比亚与罗得西亚的交战区相邻,而且是被陆地所包围,因此女王无法乘坐皇家游艇大不列颠号前往。(按照传统,女王会在会议的前期以英联邦首脑的身份出席,但不用参加开幕式或者后来的会议。)我们也担心女王陛下的安全问题,而就此提出建议也是我的责任。我的感觉是女王没有理由不出席这次会议。就在女王开始非洲之旅前不久,我建议她直接前往卢萨卡,在那里,她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而我则相反,还远不是他们喜欢的人:7月30日星期一晚上抵达卢萨卡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事先没有获得警告的情况下不得不面对一群充满敌意而又尖刻的新闻记者。
我们很好地利用了漫长的航程,讨论了应当采取的具体策略。我有一个一流的顾问班子,当然还有一个一流的外交大臣:我和他认真交换了意见。他认为我们此行的任务确实是一次"破坏限制实践"--这个名词我以前还从未听说过。我说,我希望能够做得比这更好,而我们最终也实现了这一目标。
我们的战略是为达成解决方案负起全责。在卢萨卡会议上的任务就是说服英联邦国家的领导人们接受这一点,并承认罗得西亚问题不是英联邦整体的责任。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必须说明,英国准备在罗得西亚恢复权威并重新主持选举。我们还知道,如果想让选出的新政府获得国际社会的承认和接受,就必须对罗得西亚现行的宪法做出重大改变。宪法的修改只能通过召开某种宪法会议的形式,把所有相关各方都召集到一起进行。而决定是否举行这样一次会议在很大程度上将依赖于卢萨卡会议的进展情况。
在我抵达赞比亚的同时,尼日利亚政府宣布正在对英国石油公司在尼日利亚的石油资产进行国有化。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端,但在周二的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我还是继续与其他国家的政府首脑进行了一天颇有成效的会谈。出席会议的人确实很多:一共有27个政府首脑出席,而英联邦全部39个成员国也都派代表参加了会议。肯尼思·卡翁达总统担任会议的主持人。在闭门会议上,新加坡总理李光耀致开幕词,分析了国际政治的发展,这是这次大会上最好的演讲之一。但是,正如外交术语所说的那样,许多更为重要的事情都是在大型会议的"间隙"完成的。例如,斯利兰卡总理问我,英国是否会继续为其国内建造的维多利亚大坝提供大量援助。我在一张明信片上写下了肯定的答复--毫无疑问,这是我写过的最值钱的明信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