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莱克格斯（19）

29他觉得这些重要的制度根深蒂固留在同胞的心中，习惯成为自然可以运作自如，国家已经成长能够独立自主，就像柏拉图告诉我们，世界的创造者在首次看到这个存在的宇宙开始运行，感到高兴一样，莱克格斯有鉴于他的政治架构极其优美而伟大，难免表现出喜悦和满足的神情。现在这个机构已经顺利的运转操作，他要尽力设法使之永垂不朽，就人类先见之明的安排，在法条不会变更的状况下留给后代子孙。他特别召集一次全民大会，告诉他们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已完成，国家可以获得幸福和美德；最后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等他请示神谶返国以后才能向大家宣布；同时，他期盼大家遵守他制定的法律，不得有丝毫改变更张直到他回来为止；然后他会按照神明的指示去完成这项工作。全体人员欣然接受他的意见，叮嘱他尽快出发。克莱格斯启程之际，要求两位国王、元老院议员和全体公民宣誓，务必在他返国之前，遵守并且保持现有的政治制度。等到这件事办理完毕，他动身前往德尔斐，向阿波罗献祭以后提出请示，他所制定的法律能否促进人民的幸福和德行；神谶的答复是他的法律极其优异，人民只要遵行无违，必然在世间获得最高的声誉。莱克格斯把神谶抄录下来，派人送回斯巴达；然后他再次向阿波罗奉献祭品，要与他的朋友和他的儿子诀别，为了使斯巴达人遵守誓言，他决定结束生命。他当时的年纪还不算老，事业处于巅峰的状况，大可以毫无遗憾以尽天年。他认为政治家的职责是要达成有利的目标，要在可能范围内使自己的死亡对国家有所贡献，就是生命的终结也会为人民树立好的榜样，因此他绝食自尽而亡：一方面借着与他光荣的生涯相吻合的死亡，深受赞誉达到幸福的顶端；另一方面是他要使同胞永远享用利益，这是他穷毕生之力为他们所争取；因为他们立下庄严的誓言，在他返国之前要维持他的制度。他的期望没有落空，斯巴达人严格遵守莱克格斯的法律，能够在全希腊所有城邦之中执牛耳达五百年之久，这段期间经历十四位国王的统治，一直到阿契达穆斯（Archidamus）的儿子埃杰斯　这位国王是优里庞世系的埃杰斯二世（427BC－400BC），就这个状况来看，蒲鲁塔克想用更早的年代记，把莱克格斯推到900BC左右。登基为止，完全没有对他的规定有任何改弦更张之处。谈到新设置的民选五长官，虽然一般的看法认为对人民有利，但是就贵族政体的性质而言，没有削弱反而大为增强。

30埃杰斯统治的时代，金银通货开始流入斯巴达，对于财富的欲望毫无节制，所有的灾祸随之而来。社会的混乱是赖山德（Lysander）赖山德这位斯巴达的水师提督，在404BC迫使雅典开城投降，并且将雅典帝国在爱琴海的财富流入斯巴达。所促成；他在数次战争以后带回大批战利品，虽然本人清廉不会腐化，却使国内充满贪婪和奢侈，败坏莱克格斯的法律和条例；只要这些法律和条例在继续运作，就斯巴达的状况来说，很像明智而能自制的人在奉行一套生活规范，并非一个国家在实施一套政治制度。诗人用杜撰的词句歌颂海克力斯，身披狮皮手拿棍棒走遍世界各地，惩罚残酷无道的暴君。看来拉斯地蒙人也有类似之处，他们手里持着常见的木杖，身穿粗布的衣裳，竟然赢得全希腊心满意足的服从，在这个广大的区域，推翻不公的篡夺和专制、仲裁各国的战争和冲突、调停内部的对立和倾轧。他们做这些事无须使用武力，只要派出一位使者，大家立即听从他的指示，就像蜂后出现，群蜂聚集在四周各就其位一样；斯巴达拥有的秩序和公正极其富足，可以拿来与其他国家分享。因此，当我听到有人提到斯巴达人，说他们是乐于服从的臣民，并非善于统治的上司，使我感到大为惊奇；有那种看法的人引用狄奥庞帕斯王的话以为证据；有人向他说到，斯巴达之所以能够长治久安，在于国王有卓越的统治能力，狄奥庞帕斯答道：“这话不对，是人民知道如何服从。”除非统治者知道如何指挥，否则人民不会服从；听命行事是人民从指挥者汲取的一个教训。高明的领袖对追随者创造出服从的模式，如同骑术的技巧在于使得马匹温驯易于驾驭，领导统御的最高成就是使人产生服从的意愿。拉斯地蒙人不仅激励人们有服从的意愿，而是一种绝对的欲望想要成为他们的臣民。因为其他国家的人向斯拉地蒙所提出的要求，不是船舰、金钱或武装的军队，而是一位斯巴达将领；等到他们获得这样一位将领，赐予所有的荣誉和尊敬，像西西里人对捷利帕斯（Gylippus）、卡尔西斯人对布拉西达斯、或所有在亚细亚的希腊人对赖山德、凯利拉蒂达斯（Callicratidas）和亚杰西劳斯那种态度捷利帕斯把敘拉古在414BC－413BC与雅典人对抗的行动也加进去；布拉西达斯帮助色宙斯人将雅典人赶走；从408BC－395BC，赖山德、凯利克拉蒂达斯和亚杰西劳斯王，在小亚细亚和沿着爱琴海的海岸担任各种军事指挥职务。然而蒲鲁克斯隐瞒事实，捷利帕斯因为过分吝啬给敘拉古带来很大的麻烦，后来被斯巴达人放逐把所有搜刮的钱财全部运走。。他们把这些将领称为各民族或君王的指挥和教练，大家的眼光注视着斯巴达，奉为良好的行为准则和明智的政治体制极其完美的规范。拉斯地蒙人是全希腊的老师，其他国家都是学生。斯特拉托尼库斯（Stratonicus）斯特拉托尼库斯是公元前4世纪的竖琴演奏家，是一位机智百出和妙语如珠的人物。用戏谑的口吻说起：他要制定法律，规定雅典人负责宗教的游行行列和神秘仪式，伊里亚人负责主持奥林匹克竞赛，如果他们发生差错，就要打拉斯地蒙人的屁股。当然这是笑话，不过，苏格拉底的门人安蒂塞尼斯（Antisthenes）安蒂塞尼斯（445BC－360BC）是犬儒学派的哲学家，他是苏格拉底的弟子，后来在雅典的城外赛诺萨吉斯（Cynosarges）建立一个学院。，当他看到底比斯人在琉克特拉（Leuctra）获得胜利那种兴高采烈的样子，一本正经说道，底比斯人兴奋的神情像是把老师打了一顿的学童底比斯在371BC入侵伯罗奔尼撒半岛，琉克特拉会战击败斯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