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厉以宁:非均衡的中国经济(5)

制,城乡二元体制基本上没有触动。尽管最早的改革是从农村承包制开始的,可是农村承包制是在不触动城乡二元体制的情况下进行的,农村户口、城市户口照样存在。农民承包土地,有自己的宅基地,这些情况都没有进行变更,只是松动了一点,就是农民可以出来打工了。可即使打工,身份还是农民,所以叫“农民工”。为什么叫“农民工”?因为打工者的身份还是农民,职业是工人,只是松动。到了后30年的时候,国有企业的行业垄断问题还要继续改革,同时要逐步实现城乡一体化,城乡统筹安排,最后破除城乡二元体制,二元体制破除了,城乡结构自然就调整了,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

最近几年我在各个省主要从事的就是城乡一体化、城镇化、农业产业化方面的工作。

关于在诗词方面的造诣,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我只是对诗词方面感兴趣,倒也没怎么下工夫,这可能是两个原因造成的:第一点,上中学的时候,老师的指点。老师会介绍、推荐看一些前人的诗词,比如唐诗、宋词,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学经济学,所以这是我从小受老师的影响。家里倒对我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有些人是受家庭的影响,但是家庭对我毫无影响。因为诗词完全是从小从学校、老师那里学来的,和经济学没有关系。

第二就是兴趣所在。人总得有个兴趣吧?我没有其他兴趣,除了读经济学书、教经济学、做经济学研究以外,从精神上得有个寄托吧?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音乐、有人喜欢下棋,有人还会玩某种乐器,我什么爱好都没有,我就是一有空就拿本唐诗宋词来看。好几十年一直如此。甚至在下放到农村的时候,我带的书一本是《毛选》,另外就只带了《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这几本书。

有人写文章的时候评论说,厉以宁的诗虽然跟经济学没有关系,但是诗里面有些也可以反映出当时的经济情况。这个也对,但是这不是我的目的。诗是见景生情,然后才有灵感,才有了诗,最后可能会反映出来,但是当初写的时候不是为了反映而写诗的。奉命而做,是没有好诗的。假定是专门为了描写改革开放的好处而作诗,这样的诗也不一定能为大家所传诵的,所以我就是顺其自然。

关键语录

要走出投资怪圈,主要是投资决策体制要改变。应该是竞争性行业内,由市场主导决策,而不能由政府主导决策。如果政府主导决策,它考虑的跟民营企业不一样,因为政府没有自负盈亏的问题。

应该说,原来就没有完全做到“小政府、大社会”。20世纪80年代的时候提出这样的口号,我认为不要提国进民退,也不要提国退民进。应该是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平行发展。

找工作难是主流,民工荒是暂时现象。发达国家的大学生到第二产业去得不多,主要是在第三产业,而且是在现代服务业,我们的第三产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还是相当滞后的。

小产权房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的。城乡一体化最终要考虑双向,既有农村转到城市的,也有城市愿意转到农村去的,我一直主张现在先不要提“卖”的问题,因为“卖”的问题太复杂,但是要租的话是可以的。

“厉股份”这三个字,《纽约时报》最早在1986年用了,股份制是一种具体的方法,最集中代表我观点的书就是那本《非均衡的中国经济》,所以有的人说,给厉以宁起个更好的名字应该叫“厉非均衡”。

对于中国经济学界和中国经济学家应该说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大家都在学习阶段。今后阶段还有很多问题需要研究。因为计划经济是两个支柱:国有企业体制和城乡二元体制。我们改革这么久,改的是国有企业体制,城乡二元体制基本上没有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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