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长还魂记(21)

“就是不能要求复活的意思。”

小莲穿着开襟衬衫的胸口一沉,悄声地叹了一口气。

“SAC的特别审查官将会严密审查申请者所提出之情事,诸在人世间放不下的事情,或一定得善加处理的事情,以确认申请者是否符合‘就算死也无法瞑目’之条件。申请复审是各位的正当权利,但事后不得对审查结果提出任何异议……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合理的原因,不要啰里啰唆地抱怨,赶快前往极乐世界吧。”

“意思是光抱怨没有用吗?”

“嗯,应该是吧,而且大部分情况都不会被许可吧。”

“若是被许可了,那会怎么样呢?”

“我怎么知道!”

男孩聪明得让人觉得心烦,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少爷,但应该受了良好的教育吧。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快点?到刚才那边搭手扶梯吧。”

“不要。”小莲大声地喊道,“我不知道叔叔你怎么样,但是我应该有‘合理的原因’。”

“……你听我说,你该不会需要缴房贷吧,该不会有个儿子还是小学生,而且要养一个失智老人吧。”

“又不是只有那些事情算是合理的原因。”

“我知道了,随便你。”椿山深深地觉得还好他不是自己的小孩。

两人走在玄关的冷空气中,打了蜡的地面有红色胶带贴成的箭头,这栋建筑看起来像是古老的医院或是学校,昏暗而肃穆。

他们走近标示着“复审室”的房间,一名脸色凶狠的粗壮男子伫?于门前,应该也是来申请复审的吧,年纪看起来与椿山差不多,果然越年轻越不能接受事实吗……

那名男子瞪了椿山与小莲一会儿,鼻孔哼的一声取代了招呼。

“把讲习券交到那个窗口吧,真烦,怎么像健康检查一样,把人耍得团团转。”男子穿着黑色的T恤以及窄身的西装,乍看之下十分时髦,但他的手腕上却缠着一条又粗又亮的手链,无论从表情还是遣词用字来看,他都是一名危险人物。

“那是你家小鬼吗?”

“不,我们才刚认识。”

“哦,那还好。”男子露出一口白牙,示意两人在长椅上坐下。

“什么还好?”

“没有,老子我刚刚从后面的窗户看到你们两个,还以为你们是父子,然后一起发生车祸就成仙了,如果是这样就太惨啦。”

“这个小孩的确是在过马路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但我应该是脑溢血,还是蜘蛛膜下出血吧。”

“应该?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吗?”

“我那个时候昏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

“原来是这样啊。”

看样子,这名男子虽然外表十分凶狠,却是分外亲切,而且说实在的,死人也不需要怕流氓吧。

“那你呢?”

椿山的语气就像是在医院等待看诊时向身旁的人搭讪一样。

“你说老子吗……”

男子偷看了小莲一眼,便一把抱住椿山的肩膀。

“这不能让小鬼听到啊,其实,老子是被做掉的。”

“什么?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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