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理睬我二姨的心思,管够儿赞美我的种种优秀,连说了三十多个“天佑吾儿!”“天佑吾儿!”,说得我二姨都
快吐了。她把我妈甩到一边,急刺掰脸地说:
“小坤!跟二姨说,晓梦在学校没什么事吧?”
我说:“二姨你别担心,孟晓梦一切正常。她只是正在发育,这是她们女生的首次更年。一般来说漂亮的女孩子更年期的动作都大,周期也长,看上去就像永远也不开心似的。没事儿!二姨!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这样说我二姨好像没太懂,但我妈对我的回答满意极了,忙对我二姨说:“怎么样?你看小坤是不是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哎哟哟!真是天佑吾儿!”
往常如果我回家晚,我妈总要盘问一百多个问题:去哪了?干什么了?跟谁在一起?为什么?等等,不把我问休克她绝不罢口。这次没有,她一见我回来,立马喜笑颜开,立马端来她精心烧制的豪华菜肴,光海鲜就有两盘。
我说:“妈您真客气,咱俩谁跟谁呀!”
我妈说:“这才哪到哪呀!妈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天佑吾儿!”
我没像以往那样贪嘴,几口就吃完了。面对他们不解的眼神,我解释说作业太多,我必须赶紧写,不然就得写到后半夜了。我爸依然像看怪胎一样不解地看我。我妈更加认为我成熟了,对我的回答满意得快哭了。
我心想我妈的智商肯定有问题,好在我没遗传她这一点。
其实我老米哪有心思写作业,这几天因为一直找不到发功咒语,我快要跳楼自杀了。
我躲进自己的小屋,轻声插上门插,把书包扔到地板上,把苏前辈的信放在书桌上,念念有词,腾跃再腾跃,任由我妈在屋外为我的自觉学习涕零再涕零,任由我爸的超白卫生球眼睛在客厅怀疑一切地横扫再横扫,我顾不得太多。我把苏前辈的信放在眼前,把里面的名词和形容词分开抄写到空白纸上,从头到尾走一遍。没有效果。我又开始选择动词和感叹词,一一抄写,一一试验,还是没有结果。抬头看表,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
你B型血啊,老米?难为你天天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却找不到成仙得道的咒语,真让江湖人士耻笑。
今天看来又白费力气了,估计明天才能找到咒语。
可是如果明天也找不到咒语怎么办?永远也找不到咒语怎么办?这个问题我没等想好就睡着了。
没在凡高初三九班上过自习课的人真是三生不幸。我们的自习课,我们的游乐场,我们的牧场,我们的战场,我们的天堂,我们的KTV和所有另外以及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