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如旧,人空瘦。真是好名字。
夜晚也有阳光照亮爱人的脸庞
你在甜蜜中哭泣在幸福中悲伤
有谁知道你的嘴唇在燃烧后枯萎
谁能发现你的微笑好像远漠荒凉
我只是偶尔来到这里为你吟唱
别让美丽的眼睛看到我的彷徨
你是那上帝的孩子失落了天堂
宝贝,我们都在夜里躲藏
宝贝,今晚请你陪我流浪
oh baby,dont leave me along
“蒯涛写得可真好,我都坐在这里仔细看了两个多小时了,越看越觉得好,真不愧是文学社的社长呀……”王小花痴眼里桃心乱飘。
看样子套牢蒯涛有门儿,我逐字逐句地通过文章分析着人物个性,研究如何投其所好再接再厉,王蕾乖巧地在旁边给我剥果冻,还不住口地跟我说话:“蒯涛长得可帅了,他还在元旦晚会上唱过《左右为难》呢,我在学校的电子阅览室看过演出录像,他穿一套白西服,另外一个男生穿套黑的,两个人都帅呆了。”
《左右为难》这歌我小时候也喜欢过,听着一对好朋友深情而悲壮地唱着“给你!让你!爱她!去吧!”,心里该有多嫉妒那位幸福的姑娘呢。但是孙姜对此嗤之以鼻:“幸福个毛啊,这姑娘倒八辈子血霉了,碰上香港歌坛两个最丑的男人也就罢了,俩丑八怪还在那儿你推我让,搁你你乐意啊?”
我愤怒地说:“张学友不丑,人家是歌神!”
孙姜说:“一码归一码,他确实是歌神,也确实丑。”
我相信社长那天看起来很帅,舞台是有美丽加成的,跟艺术照一个性质,我还相信吕东靠两斤粉底就能上挂历。
王蕾一个劲儿地催促我,生怕到口的片皮鸭飞走了,催我赶快接着再跳一支舞。我扶着额头若有所思:我记得好像是你要跳舞而不是我啊……王蕾闪动着大眼睛说:“小白姐,其实我一直当你是嫂子那样敬爱……”我赶紧解释:“我跟你哥是特纯洁的男女同学关系……”王蕾泫然欲泣:“我知道,但我一直希望有个像你这样的嫂子,不过我哥已经那样了,我的希望也破灭了……”我说:“STOP!我们还是来跳舞吧。”
沈娟说:“世间万物生生相克,阿弥陀佛。”
红鞋子
流浪在舞池里
这一首歌叫做《年轻的足迹》
快请我跳一支斗牛士
十分钟奔放
将鞋跟敲碎在光滑的木板地
旋转旋转
美丽美丽
从你眼中看我自己
泡沫而已
我是那支歌里的苍蝇
被拍死在飞往纱窗的路上
就这样歇斯底里
虽然写得飞快,但我自己很满意这一支舞,王蕾也表示很喜欢,连极少夸人的沈娟都说:“你现在已经深得歌词创作的真谛了,一词一句都有点疯疯癫癫的。”
“刀如旧人空瘦”的论坛签名是“三杯邀饮浑中趣,卖醉何必是知音”,看起来沧桑而落拓,更兼热忱豁达,跟其他文学小青年的天真张狂截然相反。我跟他有来有往地跳了几支舞,禁不住花痴心起,某天偷偷到文学社办公室转了一圈,蒯涛穿着条破牛仔裤,正坐在桌子上对着几名下属布置任务,半尺多长的头发搭在面前,随着嘴里大剂量喷吐出的话语一飘一落,头发飘起时满脸的大红痘痘清晰可见。
我一转身捂着脸伤心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