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竹菊不无得意地说,别看咱家老田成天跟着牛向西转,所幸的是,一点都没受牵连,咱家那口子有一个基本原则:只出力不出钱。因为这个,我还总骂他呢,这回人家对了,有牛皮吹了。边说边偷偷瞄着思凤。思凤的心乱哄哄的,没有勇气直视对面的好友,只是敷衍,暗暗后悔不该逼二舀送钱。
下班回家,见二舀没事人儿似的,半躺在沙发里,看着中韩足球赛,思凤把兜子往桌上一扔,抢过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说工业局出了那么大事儿,回家连个屁都不放,还有心看电视?二舀把电视机重新打开,说他既不是我干儿子,我也不是他干爹。他出事了,与我何干?又说,你这火烧屁股的样儿,容易让人怀疑,是否与牛向西也有过一腿?你放屁!还在那给我装呢,一锥子扎不出血的玩意儿,你看人家田造文多会玩儿,只出工不出钱,领导交下了,自己还没陷进去。你说你倒好,叫你送钱你就送,一个男人啥事情也不分析分析,这回好了,跟着那个老不死的吃瓜酪吧。说着,那泪珠在眼圈就要溢出来了。二舀摩挲着后脑勺,说纪检委的人已经找过我了,两分钟内,我把事情都说清了。我感觉没啥瓜酪可吃的,再说了,凭什么让我吃瓜酪。
思凤有点疑惑不解,“怎么着,你把纪检委给蒙住了?”
“啥叫蒙住了,我压根儿就没给牛向西送钱!”
“真的?那三千块钱呢?”
“给丑丑买玩具花了点,我又买了几本书,余下的我捐给一个患白血病的小女孩了。”
思凤听得直发愣,瞧着自己老公,越发觉得可亲可爱,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哎呀、哎呀”。二舀说,别哎呀啦!是不又心疼你那几个臭钱?思凤猛地在二舀脸上亲了一口,说钱算啥,钱不是人挣的吗?钱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