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家致富,餐饮开路(2)

我做鱼时,是让他回避的,这是我的独门绝活,怎能轻易外传?他防我,我也防他,唉,人心隔肚皮,世事太凉薄。

口碑是最好的宣传手段,一时间,住这家客栈的人们都会点鱼吃,我一一满足,并推出了诸如茉莉花溜鱼片、银鱼鸡丝羹等新品种,成功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不住店,专程来吃饭。

客似云来,老板对厨子大为满意,我怂恿他要求涨工钱,到了月底,我手上的银两就够我花两个月的了。每天上午,我出门去转悠,拿着爹爹的画像去打听,但半点线索都没,差不多到了晌午,我就回客栈顶替厨子烧菜。

老板到厨房来过几次,厨子骗他说我是乡下来的妹妹,跟他打下手的。老板不刁难给他赚了钱的人,大度地挥了挥手,幕后英雄得以幸存。

为了让娘亲逃脱老无所依的厄运,自离绿岛起,我对“背水一战”这个成语有了入木三分的见解。要知道,吃饭穿衣,以及寻亲大计,样样都要钱呐。

在客栈待了半年多,我带着普通小百姓不干活也能生活大半年的银子,离开了江南。我从城墙跟下一个晒太阳的老乞丐那里得知,江南只是我爹的祖籍,他在十九岁时就去了京城,听说还谋了个官职,三年后就把一家老小都接去享清福了。

老乞丐认识他,只因我爹施舍了一锭银子给他。那一年,老乞丐还是个壮年汉子,他的乞讨之路很艰辛,脚边的破碗里只有一枚铜钱。做乞丐只有极老、极小和残疾人才会收成略好,中年人只会被人唾弃,连这点钱还是老乞丐自己丢进去做引子的,可收益太不景气了,他已经饿了一整天,正绝望时,我爹从他身边经过。

那个黄昏,年轻的京官意气风发地扶爹娘上了马车,自己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在后面跟着,老乞丐来了劲,冲他就磕头:“大人,大人,您一定会连升三级的!不,一直升到相爷!”

这是个文官,一目了然。老乞丐的刻意逢迎正中了我爹的心事,他心情大悦,冲他笑了笑,丢下一两银子,在夕阳中驾马远去。

一次投其所好换回了五两银子,老乞丐乐得合不拢嘴。那是将近二十二年前的事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即使是搁到现在,五两银子也是普通人眼里不小的数目。

所以面对我爹的画像,老乞丐很笃定:“就是他,错不了!小姑娘,他只怕早就飞黄腾达了吧,没当上相爷也该是个大员了!”

找了一圈,竟还是得去京城。贵公子曾经对我说过,我若去京城,可去徐夫记住。它本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糕点品牌,生意做大了后,把隔壁的酒楼和旅店都买了过来,划归自己名下,形成了吃、住、行一条龙服务。

一踏入京城地界,我就被它的绝顶美貌迷住了。车如流水马如龙,美人如玉剑如虹,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要在这里扎下根来。门前种花,屋后搭架葡萄,安居乐业过一生。

背靠大树好乘凉,我盯上了徐夫记。它占地足有几十亩,地处繁华,门庭若市。我要了一间小房子住下来,又去买了几块糕点尝了尝,松软酥香妙不可言。

徐夫记的酒楼菜色不错,我点了几道鱼一一尝过,思忖若我出马,应当会给人别样的感受,立时信心大增,打算晚上就去厨子班毛遂自荐。

但我先得去买点配料作好准备,京城不似江南河泽众多,不光少有海鲜,连河鲜种类都不多,只有最常见的几种鱼类。我要“以有限的食材,做出无限的美味”,必须让作料发挥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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