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过程中,埃尔维斯一直相信,幸福和成功需要依靠别人的扶持,而从来没有认识到,幸福首先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每一次他期待某样事物能够填补内心的空虚,但结果总是让他失望。他恨上了整个世界,同时更鄙夷自己—如果他不是那么一文不值,他的期待可能早就可以实现了。他陷入过度的自怨自艾中,从而更加破罐子破摔起来。
令人最惊奇的是,他突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意自己的外表了,身上渐渐出现的赘肉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烦恼。这是沉迷于药物以及刻意自我惩罚的结果,显示了他一定程度的自暴自弃—他已经站在向命运彻底投降的边缘。然而,埃尔维斯认为,只要自己愿意,随时能够减轻体重—他可以通过增加每周练习空手道的次数达到这一目标。他满不在乎地宣称,他正在放松自己,享用多年来辛苦工作的成果。
他日渐臃肿的身材妨碍了好莱坞对他大献殷勤,但是却没有妨碍他与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丽萨·玛丽让埃尔维斯有了一个极好的理由把普丽西拉撇在家里。埃尔维斯从来没有想过,寂寞难耐的普丽西拉可能也会红杏出墙。事实上她的确这么做了,因为埃尔维斯现在已经不与她做爱了,原因很简单:她已经是一位母亲了。格拉迪丝和贫困一起夺走了埃尔维斯的童年,同样,埃尔维斯通过把普丽西拉关在“优雅山庄”里,偷走了她的青春。现在是普丽西拉展翅试飞的时候了。
在埃尔维斯的影响下,普丽西拉也喜欢上了空手道。通过丈夫,她认识了一位名叫迈克·斯通的空手道教练。斯通常常出现在“优雅山庄”,给他们指导,埃尔维斯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几次他甚至还让普丽西拉和丽萨·玛丽与斯通一起去旅行。埃尔维斯对普丽西拉如此放心,主要有这样几个理由:他一直不让她与外界有过多接触;在性方面,他极其以自我为中心,做梦也没想到过她会对自己不忠;他想象中的她单纯、纯洁,根本不会有肉体欲望的困扰。
于是,就在普丽西拉努力追寻自己的感情生活时,埃尔维斯也在续写着他的情史。他对媒体越来越怀疑和抵制,而且还经常幻想有人要暗杀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埃尔维斯外出时开始带着枪—他喜欢持枪的感觉,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十分强大。
然而,他的妄想症并不仅仅针对媒体和久久不见动静的“杀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怀疑对象,这一点可以从他突然解雇雷德得到证明。他的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埃尔维斯的男性伙伴们互相之间充满了妒忌和攻讦,集体打击和拉帮结派是家常便饭。雷德为人太忠实,毫无城府,根本没有想到别人会在自己背后搞鬼。一次,有人对埃尔维斯进谗,让他相信雷德正在利用他。吃里扒外是不可原谅的,埃尔维斯立刻把雷德解雇,而且没有给出任何理由。为了这件事,他与弗农大吵了一场,最后埃尔维斯提醒父亲注意谁才是掌握经济大权的人。雷德对埃尔维斯突然让自己走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一旦埃尔维斯决定让某个人离开,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再回来,就这样,雷德步了许多人的后尘,永远离开了“优雅山庄”。
不乏讽刺意味的是,埃尔维斯非常鄙视嬉皮士们,因为他们吸食大麻和迷幻药。然而更加荒唐的事情还在后头。1970年10月,埃尔维斯受邀去白宫拜访尼克松总统,帮助推广反毒品运动。被人簇拥到椭圆形办公室后,埃尔维斯的药瘾突然犯了,有些失控的他大声数落毒品的害处。尼克松礼貌地听完了他的慷慨陈词,然后在众多媒体面前授予他一枚联邦麻醉品管制局官员的徽章,供宣传使用。回到家后,埃尔维斯把那枚徽章放到抽屉里,而他的那些药片就在旁边的一个抽屉里放着。
1971年,埃尔维斯在塔霍市的一个名为“撒哈拉”的俱乐部演出时,遇到了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孩。她化着很淡的装,但是恰好衬托出她的美丽。埃尔维斯不断向她送出挑逗的眼神,几乎有一半时间是看着她演唱的。演出一结束,女孩就被人直接护送到埃尔维斯下榻的宾馆。埃尔维斯和她一起度过了在塔霍市的剩余时间。他非常喜欢这位女孩,甚至冒险把她带到了自己在棕榈泉市买的房子。
现在埃尔维斯使用的处方药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安眠药了。他随意服用各种类型的止痛药和镇静剂,甚至还有迷幻药。去卧室之前,埃尔维斯倒出一些药片,还分了一些给这位女孩。
第二天,埃尔维斯在过了平常的起床时间后仍然没有出现在他的那些伙伴面前。其中一位伙伴敲了好几分钟卧室房门,然而没人应声,于是大伙一拥而入。只见埃尔维斯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子,看样子是想来应门。女孩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已经失去了知觉。众人努力想把她弄醒,但是看到她没有一点反应后,他们开始害怕起来。
一些伙伴坚持马上叫救护车,但是其他一些人不同意,怕事情被弄大。最后还是良心占了上风。他们给医院打了电话,然后把埃尔维斯拖下床,拉到浴室,用凉水冲他全身,让他清醒过来。当医务人员到达的时候,埃尔维斯已经穿好衣服,神志也清楚了。当埃尔维斯得知女孩的情况很危险时,他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不太担心。整个过程当中,埃尔维斯一直没有露面,他呆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看报纸。等救护车一离开,他就叫随从出去帮他买比萨。
女孩在重病特别护理病房里住了好几天,徘徊在生与死之间。埃尔维斯一次也没去探望过她,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女孩最后终于脱离了险境,当她出院后,一张回塔霍市的车票在等着她。自从这件事以后,埃尔维斯从来没有和女孩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