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结束后,埃尔维斯和两位搭档在附近找了一个酒吧,喝着啤酒放松自己,这时一个满脸怒气、身高马大的农民走到埃尔维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这个农民把头逼向埃尔维斯,嘴里散发着浓烈的家酿烈酒的气味。
“你没有权利那样勾引我的女朋友。今天下午她一个劲地不停地讲你对她唱歌的样子。我他妈的真不明白她在你身上看到什么好,你这个长相可笑、瘦得皮包骨头的矮子,只不过是有点名气而已。”
那位农民说完这些话后,放下埃尔维斯,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埃尔维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与他一块喝酒的两个伙伴恶作剧似地放声大笑。
埃尔维斯一边整理被弄得皱巴巴的衬衣,一边自嘲道:“好险,差点挨揍。”
一个搭档揶揄道:“要是我们带着一个满头是纱布的你回去时,鲍勃肯定会大惊失色。”
“鲍勃还好说—你们还得发愁怎么瞒过我妈妈。”
然而,其他几次遭遇就没这么容易了结了。一天下午,在密西西比州的一个乡下酒吧,埃尔维斯与一个女人聊得火热。那女人把手伸过桌底,放肆地用指尖摸着他的大腿。埃尔维斯准备与她一起离开,但是她故作媚态,要他等她喝完酒再说。与埃尔维斯遇到过的许多女人一样,她喜欢的是他的名气,而不是他这个人。想到这一点,尽管只是逢场作戏,埃尔维斯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不过还不足以让他起身离开。他只是有点着急—要是酒吧里只有他们俩,他会愿意呆的更晚一些。
她终于喝完了酒,当他们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酒吧时,一个怒容满面的男人从后面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拖得她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埃尔维斯伸出手去扶她,那个男人却转过身来,拳头向埃尔维斯挥了过去。
“把你的脏手从我妻子身上拿开。”
埃尔维斯急忙闪避,但这一拳还是扫到了他的额头。那个男人随即扑向埃尔维斯,两个人在桌子底下不停翻滚,手臂不断在空中挥舞,都想在对方身上锤上几拳。边上马上围了一圈观众,许多人在大声起哄叫好,淹没了酒吧老板乞求他们停手的声音。最后还是酒吧里一个看场子的壮汉把他们俩分开,并把埃尔维斯拉到另一个角落。埃尔维斯的头发乱成一团,鼻子也在流血,不停地喘着粗气,不过除此之外,他全身其他零件都完好无损。
那位看场子的壮汉用手指戳了戳埃尔维斯的胸膛,警告他不要再碰别人的妻子,然后大汉问道:“现在,你们俩谁来赔这些被弄坏的桌子钱?”
“是他先动手的,应该让他赔。”
壮汉摇了摇头,说道:“我猜我们应该让治安官来裁决,因为打架是犯法的。如果他把你们两个都投进监狱,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埃尔维斯很熟悉乡下治安官的那套做法,知道壮汉这么说明明就是在敲自己竹杠。他把手伸进口袋,但是发现浑身上下只有区区几美元。
“我会赔的,不过我先要打个电话叫人送钱来。我不想大家为了这件事伤和气。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那天晚上的演出结束后,埃尔维斯坚持立刻回家。他没有兴趣在那个地方再呆一晚了,另外他还有点担心那个女人的丈夫会找回来一枪崩了自己。他开始发现,名气也会带来一些麻烦,以后与女人接触时得要小心提防她们那些脾气暴躁的男朋友和爱吃醋的丈夫,尤其是他们当中那些胆气特别壮的农夫。他们喜欢用拳头证明,“名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甚至在熟人当中,他也感觉,很少人真心愿意看到自己成功;相反,他们似乎一直在睁大眼睛等着他跌倒。由于埃尔维斯总是用这么一种警惕的心理看待别人,所以他很难全身心投入享受自己的每一步成功。
除了家人,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观众。当他们用鼓掌和吹口哨来表达对他的演唱和他这个人的喜爱时,他感觉自己受到接纳和热爱,从中获得了动力。
1955年1月,埃尔维斯推出了第二张唱片《摇滚之夜》,《我不管太阳出不出来》被收录为唱片反面的歌曲,但是这张唱片没有获得预
期的成功。自己的第二张唱片遭遇如此冷淡的反应,埃尔维斯的自信心深受打击,情绪变得十分低落。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泥沼。
他有些愤愤不平地抱怨说:“鲍勃总是说,一个人要功成名就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前景遥遥无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我只想能够攒够钱帮家里买一处房子。”
在夜总会的演出也是时好时坏。一些夜总会的常客喜欢蓝草音乐大过蓝调音乐,对于他们来说,埃尔维斯和他的搭档们(现在增加了一个名叫D.J.丰塔纳的鼓手)只不过是一盘满足好奇心的小菜。然而有时候他们这点好奇心也会很快消失。有一次,埃尔维斯和搭档们在“雷克利夫”夜总会演出,一开始屋子里还是人头攒动,演出接近尾声时,他们几乎是在对着一个空房间表演了。夜总会老板沮丧万分,他告诉他们第二场就别上了,赶紧走人,要不然自己的夜总会就要关门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