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QQ上和季林林很聊得来。我问他长的那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他发了个黑漆漆像被炸药炸过的表情过来,附带了一句话:555,没有。我说都奔三的人了还整天555,你扮纯情哪你。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嘛,伤心就是伤心嘛,这还用假装啊,你看到过唱单身情歌的人身边还挽着个妹妹的吗。我说你条件那么好都到了能把拓拓当法拉利开的地步了,怎么不找一个,是不是要我帮忙介绍?他说你介绍谁啊?我说你看那天你送我们到楼下跟你说话的那女生长得怎么样?他没反应过来,就问是哪个女生啊,怎么没印象啊。我咧着嘴对着屏幕笑,我说就是那天不准你上楼的,还像唐僧一样骂了你一顿,丰满、成熟又活泼的那个女的。他一下反应过来了,说我虽然帅,但不做第三者。我说你连我们宿管都不要,好歹人家也是个官啊,“女的当官,男的也款”听说过嘛你。他又发了一长串的“555”过来,说你想整死我啊,咱又不是唐明皇,负担不起那么壮的杨贵妃。
我一下笑了。瓷盆问你笑什么,捡中奖彩票啦。我说没事没事,就季林林冒酸水笑人。瓷盆很不屑地说你理他干嘛。然后她凑上来问我,他QQ多少?我要加。
我说帅哥有人加你。季林林说你别叫我这个,听着怪不好意思的。我说那叫你什么啊。他说叫我名字季林林吧。后头又加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说,要不你叫我林也可以。我说我可真叫了啊,林儿,亲爱的林儿,撞人的林儿,你还要多少林儿啊林儿?然后又PS,我说怎么我越叫感觉越像那自宫了的小林子林平之啊?
他直接晕倒。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减肥这事情不是一般人能经历的。像毛主席当年也没挨过这么久的饿啊。红军过草地也没这么难啊。饿到极点的时候我就想我快要死了。有人说减肥很容易减出抑郁症来,我觉得我最近真的很累,变得很情绪化。上个星期六考四级的时候,我的耳机坏掉了,怎么调也调不出听力,一发火我把一个好好的耳机给掰了,老师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记得高中的时候江翔就说过,说我这个人脾气特别不好,喜欢砸东西咬人,是心理有问题。他说这话也不是没道理,我那天还把他的手咬破了。
现在我心里难过却没有人能让我发发脾气,我就把日记一本一本地翻出来,一篇一篇地撕。能撕多少就撕多少。我躺在床上撕,上课也撕,还是撕不掉心里那个阴暗的地方。晚上我躺在床上总是睡不着。如果说我这样拼了命的减肥,这样自虐的减肥都能忍受,完全就是一个梦给我的信念。前两天做梦看到江翔对我笑,就像高中的时候我喜欢的那个十八九岁的谢霆锋一样,笑得那么灿烂。我说江翔你干嘛要这样笑呢。我看到很透明的玻璃把我和他隔开了来,我用肩撞着玻璃,撞得肩膀很疼。看着那个人转身留了个背影给我,然后走远,我一下子觉得什么都失去了,我失去了他,更失去了信念。
我开始一天晚上一天晚上地睡不着,连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惊醒我。我知道这叫神经衰弱。但我能告诉谁?我的遭遇,只想对一个给我希望的人诉说。但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我对秤的指针往左偏已经达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但到了60KG仿佛就再也降不下去了,无论我怎么节食它也不动了。欢欢说这是调整期,她在报纸上看到过。那天陪瓷盆去吃饭,我要了一碗素粉,吃了两口就把筷子给放下了,我那时满脑子都是指针。我觉得我快疯了。有时候我想,不就是为了圆一个梦,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想着想着我心里就像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几下,很痛。
我知道我这次的四级又过不了了。期末考试之前我回了趟家。在家吃了饭我心里又开始犯愁,这一顿要长多重啊。我妈特别讨厌,还说我一个月不见瘦了这么多要补补,硬是买了几个猪蹄子来炖给我吃。我又不敢说我在减肥,只好说我只想吃冬瓜。我妈固执地说就炖猪蹄子,后天再吃冬瓜。我心里憋得难受,又不好说。
接着我妈还真把猪蹄子给买回来了,用高压锅炖的时候那香味惹得我们隔壁的狗一个劲地叫。吃饭的时候我只夹海带吃,我妈说乖,我夹块大的给你。说着就夹了块超大的,我的碗都放不下了。盛情难却,我心里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把它给吃了。吃完了我猛捏身上的肉,真的觉得一下子长了一大堆出来,把本来宽松的衣服都给塞满了。
回家一趟我长了两斤,站在秤上我后悔得要死。我对瓷盆说暑假我不回家了,我要留在成都打工。回家成了长胖的祸源,我可不想这么快就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