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的小姑娘(2)

科尔圈子内的人对您怎么样?比如同事之间的交往、开玩笑等等。

科尔常常说我,“你这个来自梅克伦堡沼泽地的人”等等。

……不顾第三个人在场,他会单方面称呼“你”吗?

尽管称呼的方式不尽相同,但这不会妨碍我。总理可以这样称呼我,但是我们中没有一个人能以同样的形式来回应他。我感到值得推崇的是,他总是善于营造出让人信赖和愉悦的谈话气氛,例如身穿针织的夹克衫坐在小巧的谈话桌旁等等。人们可以畅所欲言。有时尽管涉及到的是一些很难解决的问题,但他总是有能力化解冲突,消除争议。

我还清楚地记得,科尔1991年夏天访问美国时是怎样把您介绍给小布什总统的,他当时完全摆出了一副自豪的、父亲般的姿态。您对此觉得难堪吗?或者,这让您感到很高兴吗?

这是一段对我来说无所顾忌的时期,之间出现了许多新鲜的、震撼人心的事。常常影响我的是那些记者的行为,不过,他们找不到能把我与科尔连在一起的任何东西。这种情形后来也就没有了。

没有科尔,您的人生轨迹将会怎样发展?没有他的支持您也会成为部长吗?

不知道。没有受到科尔的影响或者支持时,我已经是议会的议员了。我只能说,议会的工作或政府部门的工作我都能胜任,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但究竟会怎样发展,没有人能够说得出来。

要支持某人,就应该在细小的环节上出一些主意或提一些建议。科尔的支持态度所产生的效果远比您当时意识到的还要大?是这样的吗?

我想没有。我清楚地感觉到,许多人总是推荐我,如尤利亚娜·韦贝尔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应该去认识哪些人,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科尔把我介绍给了经济界的许多人士,在我腿部骨折时,他甚至还给我推荐了约翰尼特尔医院的大夫。他很关心我。另外一方面,我们也有自主开展工作的自由,他放手让我们大胆工作。

但肯定有让您感到生气的事情?

是的。科尔对有些事情重视不够,例如对青年人的现状问题。如果科尔认为某人在内阁会议上所提的议题不对,那么发言40秒钟后,他对这个议题的注意力就会消失。

那您讲了几分钟?

严格计算的话,大约三分半。

您是怎么讲的呢?

开始时,我没有罗列数据,也没有引证统计调查结果。然后问题马上就来了,他问我这个议题是哪位聪明的教授搞的。我很生气,我职权范围内的“妇女和青年”问题本来就很少提到内阁讨论,无法用详细数字说明情况也是很平常的事。如果让我考虑的话,倒是内政部长曼弗雷德·坎特尔的发言不需要那么长。后来在我担任环境部长时,情况就好多了。

您在前面已经对科尔的固执有所描述,这是否意味着人们对他没有批评的空间?

有,有批评的空间。可以在适当的时间内,人们可以提出许多批评意见,但如果在背后议论,他就会很难受。

您今天还能够给我们提供什么……

就是这些。

科尔支持您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您个人呢,还是为了基民盟?或者他是想加强“科尔派系”的力量?

不能总将这些问题分开来谈。科尔想长期当总理,他通过当总理来发展基民盟。几年前,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创新和注入新鲜活力的必要性,他挑选了一些精明能干的人,为此,他自己也承担了不少风险。1990年大选结束后,他任命我为部长就是一个很大的风险。他任用了一些后来加盟的人,例如里塔·居斯姆特和荷达·冯·韦德尔都是他安排在联邦审计院负责人的岗位上的,还有任命乌尔苏拉·雷尔和多罗特娅·维尔姆斯为部长,以及对理查德·冯·魏茨泽克的任用等。如果没有政府多数人的同意,特别是没有得到科尔的同意,他们很难担任那些角色的。科尔在决定用人时,并非完全是基于此人的观点和思想是否与他相一致。

科尔是否曾经期望您能够盲目地服从他?

他是有过这种期望,例如我曾多次说到,我反对妇女法定人数的提案,但作为妇女部长,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退路。我认为激情洋溢的辩护词不一定就是对的,但这个提案我必须表示赞同。

是否还有其他事例可以说明科尔坚持要求下属服从他的意见?

我还清楚地记得议会党团中的一件事情,当时的一个提案涉及到在预算草案中不再给联邦劳动部门追加补贴。我觉得这个提案对德国东部地区明显不公平。东部的议员们在议会党团内,不是在联邦议会上,投票表决时几乎全部都投了弃权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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