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之路(2)

  请问,并入西德是否确实与相关法律规定完全一致?

肯定需要考虑针对东部的实际情况,来制定特殊的法规。

  根据基本法146条规定,统一后经集体表决同意,还要制定一部新宪法,对此您是怎样看待的?

我认为,此事目前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对一些人的做法我很生气,他们多年来一直试图改变联邦德国的体制,希望利用东德公民形成一个更大的群体,以便得到在老联邦德国所达不到的多数支持。

  在民主的前提下这两点都是现实的,即首先是两德合并,然后再投票表决通过新宪法。

但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们对老联邦德国的发展非常满意,显然绝大多数人都持这一观点。我的看法是,一些实际问题,虽然缺少宪法理论依据,但完全可以在现有的基本法有效范围内得到最好的解决。当然我们也犯过一些错误,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由于基本法的原因而影响了我们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

  您对两德统一的过程满意吗?

完全满意。我不想成为那些对东德社会不满的西德人的攻击对象。我也不是号召人们积极行使公民权,对联邦德国进行彻底改造的人。

  在那个变革的岁月里,您还在工作吗?

当时没有太多的工作可做,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工厂企业,人们关注的焦点都是政治。那些天我从来就没有累的感觉,因为正在发生的变革极为扣人心弦,这些我现在还能够很好地回想起来。

  这时,您决定要加入一个党派?

我意识到,该是负起责任的时候了。因此就同我的领导克劳斯·乌尔布利希特一道去寻找各种党派组织。后来,他加入了柏林-特雷普托夫区的德国社会主义党,当时还是这么叫的,就是现在的社民党,后来他成了特雷普托夫区的区长。

  为什么您没有和他一起加入?您当时不喜欢社民党吗?

首先,我觉得那里好像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了似的。西德的一个地区委员会从组织机构上把一切都做好了规定。大家相互之间用“你”来称呼,统一唱一首叫“兄弟们,走向太阳,走向自由”的歌。我不喜欢这样子。

  您之所以没有加入社民党,主要是不喜欢它的气氛,而不是因为它的政治纲领?

这两者是不能分开的。当时,我过分受平均主义的影响,有一个新成立的政治组织,叫“民主觉醒党”,我比较喜欢这个组织。

  为什么您没有马上加入基民盟?

因为当时我对现有的政党没有更深入的考虑。“新论坛”组织的基本纲领我不喜欢,而从民主觉醒党身上,我至少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该组织内有不少知识分子,而且也有事情可做。例如,在那里,我第一次打开西德产的计算机的包装箱,并且进行了安装;在那里偶尔还能碰到一些有能力的人,也会结识一些有趣的人,大家一起参加讨论学习。民主觉醒党的理事会议面向全体成员开放,我也可以参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清楚地看到,国家的统一会很快实现,货币统一也会很快到来。

  1990年2月,您离开了自己的专业岗位,参加了民主觉醒党的竞选工作,这是您职业政治家生涯的开端吗?

从我当时的想法来看,这不是什么开端,我那时候坚信,人民议院选举之后,我还会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进入联邦议会后,即1991年初,我才慢慢意识到,我的政治工作要求我与科学研究告别。

  您不想作为候选人参加人民议院的选举,是吗?

是的,当时根本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我所在的这个政党很小,而且在那里也只是帮忙而已,我的身后也没有专区或村镇协会的支持。1990年3月的选举,民主觉醒党也仅有几个人有机会得到人民议院的席位。直到1990年6月,直接涉及国家统一的时候,我才决定申请竞选联邦议会议员。

  您当时是民主觉醒党的新闻发言人?

这是我在人民议院选举前最后四周所承担的一项极其艰难的工作。这期间,关于民主觉醒党主席沃尔夫冈·施努尔曾是秘密警察的传言到处蔓延,而且也有证据。

  您以前没有与新闻界打交道的经验?

我没有想过要做这事。民主觉醒党在会议上决定,设一个新闻发言人,而且是在选举前两周才开展工作。在选举活动的日常工作中,施努尔先生经常疏于日程活动的安排,缺乏合作精神。一天早上,康拉德·阿登纳基金会代表团来访问,施努尔又没有时间,他对我说:“请您去接待一下吧”。我认为自己做此事身份不合适,施努尔就接着说:“那么,您现在就是民族觉醒党的新闻发言人了”。从那时起我就担当起了这个角色,并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后来整个工作运转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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