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德国的孤独者(10)

当然是批评的程度越来越强。用微不足道的资金来进行25年的发展计划,这只会是一纸空谈而已。那种社会发展前景没有丝毫的诱人之处,没有目的的生活是令人非常痛苦的。尽管当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德的政策也有了一些松动,但很明显的是,这个国家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先天不足,当然主要是经济基础不足。

  您当时没有加入任何政治组织,对此该怎么解释呢?德国社会统一党可以不考虑,但作为牧师的女儿,您为什么没有加入东德的基民盟呢?

不,我不想加入。尽管我不想责备那些曾经是东德基民盟的人,但我自己不想加入该组织是有足够理由的。如果某人是个工人或专区足球队教练,那就意味着他在东德基民盟中拥有更高的地位。谁同“基”字有点联系,他就可以把孩子送去学习基督教课程,而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对于我来说,作为牧师的女儿就更容易了。

  作为牧师的女儿,难道您当时没有想到承担起维护公民权力的义务,因为这项工作当时主要是在基督教的保护下进行的?

我参加了许多这类活动,但我不能完全适应这种环境。让我们以和平运动为例,我理解每位不想参加国家人民军的人。我并不是和平主义者,也不赞成他们对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件的观点。我并不认为核电站本身是魔鬼,我只是认为前苏联应该建造更安全的核电站。还有一点,参加这些组织的讨论,或者参加公民权力维护者举行的民主讨论也不是我的事。他们其中有一些人,不仅赞成巴洛对社会主义社会的分析,而且也同意他的结论。我瞧不起这些人。我去那里只想表示对东德反对派的同情。我真的不喜欢那里的气氛。

  您没有使用反对这个词,对吗?

这取决于所指的对象。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反对派组织,我也不是公民权力维护者。我处在一个与东德社会的分歧不断增加的境况中。

  与普通东德公民相比,您除了家庭背景比较特别之外还有什么区别?

我无法看到其他人的内心,但我内心里对东德社会的排斥感是很强的。我了解这个社会,毫无疑问,它是没有前途的。我不想讲流亡国外的内心遐想,因为我不像某些人一样陷入悲惨的境况中。我对事业有种急迫感,尽管我不敢确认,如果我一直待在东德,到了45岁或年龄更大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我也不知道,到那时,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创造力和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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