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反也死,不反也死(5)

其实,英布还是犹豫不决。他既接见汉使,也接见楚使。项羽派使者又一次敦促英布出兵,此时随何闯进来,面对楚使说:“九江王已归附汉,还说什么发兵的事呢?”英布一听大吃一惊,楚使大怒,拂袖要离开。英布一看到了这个时候,不反也得反了。他抽出宝剑,杀死楚使,宣布与西楚进入战争状态。

之后,英布参加了一系列对楚战役,包括垓下之战。虽然他在楚汉战争中所立的战功不及韩信与彭越,但他的背楚附汉,是刘邦获得最后胜利的关键。战后,英布被封为淮南王。

汉高帝十一年(公元前196年),韩信与彭越相继被诛杀,英布怎么能不如坐针毡呢?汉高帝刘邦这个人不可信,韩信与彭越都犯了同样的错,就是自投罗网。英布不能重蹈其覆辙,他开始暗地里调动军队,以防备刘邦的阴谋诡计。

这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即使你自己认为坐得正,行得端,也无法防止有人在背后插上一刀。韩信不是遭告密吗?彭越不是遭告密吗?只要咬定你谋反,那就百口莫辩了,司法官员自然会网罗罪证,无中生有。

又一名告密者出现了。

这名告密者是淮南国的中大夫贲赫。贲赫有个邻居,是个医生。有一回,英布最宠爱的一位妃子生病了,到医生家看病。贲赫早就听说这位妃子生得很漂亮,他便给医生送了一份厚礼,跑到其家中,与王妃一起喝酒。这件事被英布知道了,他勃然大怒,认为贲赫与王妃必有不可告人的奸情,准备要捉拿贲赫。贲赫一溜烟逃到长安,并举报英布准备谋反。

汉高帝刘邦派人前往淮南调查事实。英布大为恐慌,彭越的下场历历在目,如果自己不先下手为强,只能坐以待毙了。就是要死,也要像英雄一样死在沙场,怎么能像韩信、彭越死得那么窝囊呢?事到如今,不能不反了。

英布起兵叛乱。可以说,英布的叛乱,完全是出于恐惧的自保,刘邦对诸王大开杀戒,韩信、彭越都完蛋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英布乃是一员悍将,作战勇猛,经验丰富。在他看来,自从项羽死后,能够与自己抗衡的人只有三个人:刘邦、韩信、彭越。如今韩信与彭越已经被诛杀,英布判断刘邦已经老迈(此时刘邦六十岁),势必不能亲自带兵打仗,至于其他如周勃、灌婴、樊哙等人,那还真入不了英布的法眼哩。

可是出乎英布预料的是,刘邦虽然成了皇帝,而且也老迈了,可是他还保留着英雄本色,重要的战役,都是亲自指挥的。淮南王叛变后,他又一次御驾亲征。在汉楚战争中,刘邦多次被项羽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所以他作为名将的一面,往往为人所忽视。其实刘邦不仅是个非常出色的战略家,而且指挥打仗也颇为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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