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引发的流言

正是应了俗话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来传去都传变了味。甚至连别的系的人也知道我们寝室有个专门抢别人男朋友的女生。

对门的许佳是美术系的,有个外号叫小喇叭。我每次都取笑她说,她应该去学新闻,什么新发生的事情她都能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还问我来了:“哎,你们寝室的舒文,看不出来啊,竟然是那样一个女的。听说安西的女朋友还专门从长沙跑来,打了她一耳光啊?”“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啊?”我惊奇地问道。没有听说安西的女朋友出现啊?还打了舒文?“啧啧……都传遍了,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呢?”许佳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回去就问了舒文,结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原来安西的女朋友是从长沙来了,不过不是来找舒文的,是来和安西分手的,还带了个男生一起来。据说安西和他女朋友从高一开始到大三好了这些年了,但是在那男生的猛烈追求加上和安西两地分居的情况下,爱情终于敌不过时间和空间的考验,她提出分手了。

“安西这阵子特别痛苦,我都在一边劝他。”舒文慢慢地说完。我们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确是人言可畏啊。真真假假的一时扑朔迷离。那时候我就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能落下什么把柄,否则将来会被口水淹死。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的确幼稚,即使再注意自己的言行又怎么样?在大学生活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想法和习惯,你做得再好,不可能做得完美。你想得再周全,以为问心无愧,却不可能逃开恶意中伤。

从那以后舒文经常逃课陪着安西,但是安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开口让舒文做他的女朋友。大概过了一个月,安西便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小屋。舒文会常常过去照顾他。

那阵子王小微和我说的最多的便是,舒文到安西屋子去干什么?她想了种种事情,然后很肯定地和我说:“樱桃,舒文肯定不是处女了。”刚上大学的我特别反感什么不是处女啊,同居啊这样的字眼。我每次回答就是一句话:“不会吧?”

我们说这些闲话的时候总是有意识得避着于乐乐,我潜意识里总是怕她把我们说的话添油加醋地到处乱说。于乐乐经常和钟炎她们凑在一起讲什么足球,也不怎么的回寝室,有时候甚至一天不在,就晚上回来睡个觉。

寝室的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了。看着别的寝室的同学一起吃饭上课,我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羡慕。但是也就是一闪而过。期中考试过后,寝室每个人看起来都忙忙碌碌的,有时候碰巧一个寝室都在,但是都不怎么说话,要不就是王小微和我说话,舒文插上几句,于乐乐也会说一些,但是往往是她一开口,我们就不说话了,那个时候特别尴尬。我也就尽量出去,避免那种很不好的感觉。

有一天下了晚自习后,我到大门口外面的小超市去买些零食。还没有进门,就看到舒文低着头急急地跑了出来,安西追在后面。我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总是忍不住对这些事情好奇。于是我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舒文被安西拉住了,但仍然走的很快。他们好像争吵了几句后,安西气冲冲地走了,只有舒文一个人在那里哭泣着。

我走上前去,问她:“舒文,你怎么在这啊?”舒文一看是我,拉住我哭得更大声了。我把她带到学校小竹林找个石凳子坐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安西欺负你了?”我问。

“樱桃,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到底怎么了?”我问道。舒文擦了擦眼泪说:“我那么喜欢他,他却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她说得恨恨的。“什么?”我不敢相信这句粗俗话是从小小的舒文嘴里说出来的。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安西不接受舒文。换一个人,在失恋的打击中遇见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就算是不动心,也会想暂时找个替身取暖吧。可是安西却不接受她,这对舒文的自信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直到一年多以后,舒文遇见了一个成就她又毁掉她的男人,才重新找回了她的自信。

“为什么?”我傻到只会问这个问题。“哼。他说我是好女孩,不想伤害我。可是自己却找不三不四网上认识的女人上床!”舒文依然是忿忿不平的样子。“这已经是第三个女人了!安西怎么可以这样子?他这是嫖妓!这个女的完事后找他要了300块钱,这就是钱色交易!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这样的人啊?”舒文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心里有些烦躁。我到这里来,到这个看起来像一个大公园的学校里来,不是为了听到这些与美景和学术不协调的事情的,可是一次又一次,总是在失望。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是我的室友的人,我又不得不安慰她。然而在这日渐寒冷的夜风里,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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