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周末我和民生巷几个混混偷了十几辆自行车,卖了钱后我请他们撮了一顿,我还用剩下的钱去买了辆新车。
周日回学校上晚自修,你看了两节课的言情小说后,伸了个懒腰就出了教室。我们没有一个眼神的对视,更没有对过话。
我差点忘记了,原来我们已经绝交。
你记性真好。
我独自溜出学校去电玩厅玩不倒翁,把身上的钱兑换成硬币,大把地投进去,输到身无分文。上衣口袋里的饭卡让我安心,起码不会饿肚子。我折回学校,翻墙,将近夜里12点。
那个晚上,你没有回寝室睡觉。值勤的老师查房,手电筒照到你空荡荡的床铺。你群众基础不好,你的室友们不但没有袒护你,还揭发了你种种罪行。她们掀开你的被子,里面是脏乱的袜子和轻薄的内衣,枕头底下是半包“555”和几个打火机。
学校试图包庇你,校长在百忙中找你谈话,他允许你从寝室里搬出去。他们说你生病了,可以特殊照顾。
你果真总在上课时连连打哈欠,如旧社会害痨病吸大烟的地主婆。下课了,你就大胆地拿烟出来抽。手指头一拈住香烟,就有好几个闪着火焰的打火机递到你面前。你看也未看它们的主人,随便挑了一团火点上,妄自陶醉在烟雾里。
你对男人的殷勤也不感兴趣了。当一个人对一种事物不感兴趣了,势必是将兴趣转移到另一种事物上了。女人?人妖?同性恋?这个设想让我反胃。
你那读高一的男朋友红着眼来找过你,揣着一盒德芙。你把盒子从七楼扔下去,拍拍他的肩膀。他的细小五官凝聚在一起,泪眼婆娑。
贱货,你说过他很耐看,可是为什么不多看他几眼,看看他有多爱你。你错过了这样纯真的爱,你活该得不到好男人。
好的东西不会属于你的。金山银山都是被败家子糟蹋完的,好男人都是被你欺侮掉的。
第一次模拟考,你从全班倒数第一进步到全年级倒数第一。极富特色的是你在数学试卷上画了很多鸭蛋,你说:“等老师来画不如自己动手,省得她累。”你想学达芬奇也用不着出这招,数学老师是没有艺术细胞的。你的英语作文是用中文写的,要等老师来翻译,偏又不考虑给老师减轻负担了。
小道消息说,你那么气定神闲,又不在乎分数,是因为你将被保送到某所重点高校。他们预备你一被保送就派代表去信访部门告学校,连代表都选出来了,差点就开始着手写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