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衰翠减2

我从她家里出来,把车子骑得飞快,要驱散她留在我身上的味道,香水味和女人下体的汁液味。

到民生巷口的时候,我被一帮人截住,为首的是人妖。

我一个人,他们起码有20个人。我赤手空拳,他们用废报纸包着砍刀。

我说:“妖姐,散步啊。”

几个混混上来把我压倒在墙上,我不吭声。她劈头给我一记耳光:“等你等得好辛苦啊。”他们砸烂我的车子,把我带到河边。

不到半个小时,你出现了,身边是那骑摩托车的男人。你越过小混混们,躲闪着他们手中已从报纸里钻出来的砍刀,河边的碎石块让你蹒跚难行,你脱了高跟鞋准备赤脚朝我跑来。

我扭过头不看你,我知道又是你连累了我。

那男人拉住你,不让你再靠近我,把你搂在他胸口。你小鸡一样惶恐地颤抖着,喊着我的名字,我没有答应你。真是恭喜你,能找到这样的猛男,不知他在你那庞大的男朋友队伍里排名第几。

人妖傲慢地笑着,她说:“哈哈,怎么都不肯露面的大小姐,一听说这穷小子落在我手里,就火箭炮一样发射过来了。怎么,你旁边的这位是谁啊?最好不要凑热闹,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

猛男看上去也不是好对付的主,秀出膀子上纹着的一条青龙,还亮出额头上一条长疤痕。他说自己是刚放出来的,不在乎再进去个一两回,刚好怀怀旧。他自称当年的江湖大号为“过江龙”。

人妖的走狗们围着他,三两下就把你从他怀里拉出来了。后来就听到他闷雷一样的叫喊声。难怪会有坐监的经历,估计是混得不得志,他主动去投的案,牢里至少管饭,保命。

你求人妖千万不要动刀,你见不得流血的场面。你不是很喜欢血吗?连“9?11”死了那么多人你都不动恻隐之心,现在要弄死一两个人你就害怕了?难受了?

她抱着你,尽量像一个男人抱女人那样抱着你。她还吻着你的鬓角,双手在你后背上摸索着,又移动到你前胸。你不拒绝,身体抖动得似枝头的熟苹果,熟到烂了。

我默默闭着眼,初秋的河水泛着寒意,漫过我的脚背。我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硬石块抵得我浑身酸疼。

在你们缠绵片刻后,你过来给我解绳子,解得很慢,一边检查着我身上有没有伤口。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等绳子一松开,我拉着你的手就死命跑。

你松开我的手,惯性让你趴倒在那些石块上,你抬起头说:“没有用的,你走吧,她再不会找你麻烦了。”

你又说:“是我自己作下的孽,害你受苦。”

我蹲下来扶你,人妖推开我。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横抱起你,不枉在乡下种过田,挑过大便。你冲我笑笑,你说:“快回家了,都挺晚的了。”

她横抱着你,在大帮走狗的簇拥下,渐渐远去。她哼唱着一首变了调的情歌,你的笑声响彻长空。

你的恋爱游戏出了事故,而游戏之外的我,你口中的知己和哥儿们,为你的破恋爱差点被人砍。你又急匆匆地跑来营救我,弄得像是为了我去和人妖苟合。苟合,我看是“狗合”。

明明你亏欠了我,还要变成我的不安。更糟糕的是我还要送你的那条什么“过江龙”还是“过江虫”去医院。

这残局,还要我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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