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斋,你则一直以鲜活的状态出现在我黯淡无光的生活里。那鲜活是一条刚刚被开膛破肚的鱼,你掏出鲜红滴血的鱼鳃,再一脚踩破鱼鳔,酷似气球爆炸的响声随之而来;那鲜活是一只刚刚被阉割的公猪,你提着它热气腾腾的睾丸,捂着鼻子称赞那东西臊气扑面;那鲜活还是一只刚刚被拍死的苍蝇,你举着苍蝇拍手舞足蹈。你带来的鲜活就是这样血腥味和破坏性十足的残忍。
你和我,我们都是残忍的,而且我们比任何人都来的残缺。
许多年以来,我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19岁那年我们一次无聊逛街的场景。后来,我和所有女人逛街都变得很无聊,而之后的无聊都加起来再乘以100都敌不过和你一起的一次无聊。原来,无聊也是分等级的。
记得那是夏末秋初的某个普通下午,我左脚上的假耐克破了个洞,脚指头呼之欲出。有人说我运气真好,右脚那只没有破,也许那只是真耐克。我不管这些,你这样富贵人家的女儿都穿着拖鞋逛街,我这穷混混到底还算穿戴整齐。尽管后来你告诉我你的拖鞋价格相当昂贵,但我一点不脸红,因为我右脚那只耐克看上去至少像真的。
于是,我们很悠闲地逛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