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摇头失笑:“还真有些女掌柜的架势!”
楚言忙道过奖。
四阿哥好笑地摇头:“你可真是——算了,以后在我跟前,奴婢二字就省了吧!你浑身上下,哪一处像当奴婢的?”
一时分不清是好话还是坏话,楚言低了头,默不作声,耳中却听他说:“每月二十两,够不够你花?得了,每月给你三十两,别再跟着别人瞎掺和!”
楚言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才明白,四阿哥不是想拉她入伙,是想绝了她做生意的心思,无非又是怕她弄出乱子。可惜啊,他一个封建社会的男人,怎么能理解新女性在事业上的追求,以为她纯粹是缺钱吧!满脸诧异,不解地问:“四爷方才说九爷的钱不好拿,四爷的钱就很好拿吗?况且,奴婢给九爷出些主意,九爷愿意让奴婢合伙,等有了分红,奴婢拿得心安理得。这么每月拿四爷的钱又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奴婢心里不痛快。四爷果真有生意,愿意让奴婢出一分力,分一杯羹,奴婢自然愿意考虑。”
四阿哥脸色冷了下来,望着她有片刻的失神,这么个精灵古怪的头脑!这么个桀骜不驯的性子!终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你!”
“那,那个木工钱?”楚言赔着笑脸。
四阿哥睨了她一眼:“等你见到四福晋,跟她算去!”
目送四阿哥离去,楚言这才回过味儿来,闹僵了!原来还想撮合他和采萱的,这下该怎么办?
这天,冰玉默默走了进来,神色不豫。
楚言瞟了她一眼,继续打她的围棋谱,口中问:“又和谁拌嘴了?”
冰玉闷闷说道:“你没听说吗?皇上给十爷指婚了。”
楚言放下棋谱,回身,认真地望着她,奇道:“难不成,你想嫁给十阿哥?”冰玉不是喜欢纳尔苏的吗?难道是她弄错了?
冰玉撇撇嘴,不乐意:“谁想嫁给他了!我不过是不忿,凭什么要让绿珠得了这个好处。她以后是十福晋了,还不定怎么得意忘形呢。”
拉起她的手,望进她眼里,循循劝道:“这种事原是各人的缘分,强求不得。你又怎么知道做十福晋对绿珠就一定是好事?他们要怎样,是他们的事情,你我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冰玉点点头,突然哧地一笑:“说得是!那两个从此可有得架打了!况且,绿珠只是十侧福晋。”有意把那个“侧”字咬得极重。
话说宜妃没有女儿,从绿珠生下来,她家里人就常常说,绿珠如何如何像她小时候,宜妃也就把绿珠当做女儿一样疼爱。有了宜妃的喜爱,家里人就更加溺爱,绿珠不负众望,长成了一个远近有名的美女。选秀进宫,宜妃本想把她放在身边留上一两年,做做伴,一边慢慢寻一户合意的人家,再请皇上指婚。没想到,绿珠进宫以后,不停地惹麻烦,犯了众怒,连五阿哥都发了狠话。她疼了绿珠多年,自是舍不得让她嫁去蒙古。绿珠惹的若是别人还好办,偏偏楚言和冰玉都是有些来头的,又入了皇上和太后的眼,宜妃叹息自己家里不会教女儿之余,也很担心哪一天,绿珠做的事情被捅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就连她也要落个不是。
思来想去,只有早点给绿珠找门亲事,先问了本人的意思,知道绿珠心仪的是八阿哥,宜妃很是犯难。要说八阿哥,无论人才地位性情都是难得的,只是,八福晋宝珠小心眼,好嫉妒,虽然姓的是郭洛罗,却从小在外祖父安乐亲王跟前长大,和父亲这边的亲戚没什么感情不说,因着母亲出身宗室,又是御封的公主,自负身份,就连她这个做妃子的堂姑姑也不是很放在眼里。
绿珠再三言明,非八阿哥不嫁,又说愿意做妾,与堂姐宝珠共效娥皇女英。经不住绿珠软磨硬泡,趁着中秋之夜,几个人聚在一起,气氛融洽,宜妃轻轻提了一句,按例,该给八阿哥指一位侧福晋了。宝珠立刻冷下脸来,绿珠不会看脸色,在旁吞吞吐吐露了一点意思。宝珠勃然大怒,拂袖而去,要不是宜妃和五阿哥在场,说不定一巴掌就掴到绿珠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