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看着肖欣在屋里闪过来闪过去,我心里开始烦躁,我说:"肖欣,拜托你不要这样闪来闪去好不好?"
肖欣停下手中的事情,诧异地看着我,一会儿后又继续整理。
我拿起书来看,看了几行字,就把书扔到墙角,"啪啦"一声响,肖欣就扭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拜托你了,你走吧。"
肖欣没有说话,我听见她轻轻走到墙角,接着有纸张摩挲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来到我面前。我睁开眼,看到肖欣把书捡来了,放在了桌子上。我呼了一口气,捡起书又扔到墙角。
肖欣看了看我,眼角流出一颗液体,从脸上滑落到地上。她呆里了会儿后,只见她转身轻轻走去墙角,又捡起书,轻轻走过来,把书放到桌子上,转身轻轻走了出去。
肖欣走出门,门锁咔嚓一声响后,我的心却突然空旷起来。
我的心情总是这样,有时好些,有时是出奇的暴躁。
13
虽然有肖欣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我仍然沉浸在延续而来的低潮情绪之中,无法自拔,无力脱身。
我总是大睡懒觉,起来之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长江边数鹅卵石,躺在家里的床上看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在当夜幕降临时,我习惯性地打开音响,往CD机里插进小刚、或者许巍、或者郑钧的专集,任低沉、舒缓、阴郁的音乐流溢整个房间,我则静静躺在床上,仰望白色的天花板,想起那些时光、那些花儿、那些人群,想起江城师范大学和学校里的林间小道,想起北京和"飞啊"酒吧,想起谭晶晶,想起火车有节奏的撞击声和在我身后消失的华北平原……
又是小刚的《黄昏》: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夜晚来临,世界一片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