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什么性子啊真是定了型的,根本不分年龄。我这姑姑就是一张嘴狠,心跟水做的似的,又爱犯猜疑,我都对她说了于一不可能移民,她还是怕姑娘一出门子就由不得她做主。嘴上不说心里舍不得,杨毅在哈尔滨上学那会儿她三天两头就去看一趟,孩子在跟前儿呢她还骂,看不见了又念叨,要不然杨毅和于一的婚事也不能拖到翅膀之后。
季风听了情况,光是骂杨毅臭得瑟,“整个小破店根本不挣钱,缺心眼儿玩意就知道成天玩。”他这么多年屡受杨毅陷害,竟然还敢认为她比较少根筋,明显是一头倒,我忍不住辩驳起来。杨毅看似没心没肺,实际很有自己的坚持,这份坚持和别人无大关联,只是在为自己将来做打算。人和人不同,像时蕾,像我,像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安安稳稳的上班族,所负的责任越小,生活越平静,而杨毅是个天生的张罗命,对于各种费心机的事乐此不疲。她深谙自己什么个性,只会选择自主的生活,不会替人卖命。
“……其实我小姑心里比谁都有数,就是亘在这儿了,她这人又听不进别人的话,等她自己想通吧。”杨毅懂得老妈想的是啥,风头上躲出去不正面交锋,孩子长得绝对是人精的心眼儿。
季风抓着眉毛嘟囔:“她像个小孩儿似的,海婶儿想把她拽身边儿多陪几年也正常。”
“这种想法就不正常,”平常看着都开明的主儿,关键时刻思想又回了旧社会,这又不是骑马坐轿子年代。“谁说结了婚就不是在身边了?”
“不是一回事儿。”他含糊不清地说了这句,低头猛啃菠萝。
“反正那孩子心大也不着急结婚。”
“我感觉她有点着急了。”他笑着打断我,“看时蕾结婚挺好玩的。”
“好玩你也结了吧。”我用水果刀扎着菠萝块儿,小心地送进嘴里。
季风的嘴角被果酸沙涩得发红,活该,让他一块接一块地吃,我这速度慢的一块儿还没咽下去呢果盘见底儿了。
他挑的菠萝还不错,只入口微酸,嚼两嚼就剩甜香了。像什么呢?一种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