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车子停在那个傻酒吧门前,没有熄火,钱程盯着粉晕晕的花嘟嘟囔囔,犹豫了半分钟后他挂上档,“咱去别的地儿玩。”
风挡玻璃被敲得当当响,一张笑盈盈的脸在车窗摇下后更加灿烂。“我看着好像是你,停车去,快点儿。”
“这谁弄的啊?”钱程狼狈地向酒吧的门脸扬扬下巴。
“不是挺有节日气氛吗?”笑盈盈倒很满意。
满意只持续到和我们一起进门的那刻。在玫瑰簇拥的门口,我们三人都被拦下来不许进,酒吧被包场,钱程的请柬在车里,他懒得走那来回三十米的路程,指着笑盈盈说:“这不是有人能证明吗?”
证明人笑盈盈地出示了一张粉红玫瑰状的请柬,并说:“是我们同学没错。”
未想服务生接了那玫瑰看地后,行礼:“对不起这位先生您也不能进。”她摊了手,请我们看门边的临时告示牌,上面花里胡哨八个大字:节日特殊单身止步。
笑盈盈变成了气冲冲:“这他妈谁弄的啊!”
钱程幸灾乐祸地盘着手:“很好,有节日气氛。”
“沙丁鱼这个欠操的!”气冲冲把请柬一撕两半,“你去把写这字儿的给我喊出来。”
“可遇着敢挡你的了。”钱程用肘锋撞撞他的肋骨。
我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建议钱程:“他有请柬,你去做他的伴,你们两个就都可以进去了。”
“又不是GAYBAR。”钱程反对,却不去拿请柬,也不进门,反正门厅挺挡风,也不冷。
气冲冲搓着下巴,看了我一会儿,又变回笑盈盈:“美女,干脆你跟我进去吧?让程程自己想办法。”
“你想死啊?”钱程这回急了,一把揽住我,对这个劫道的怒目而视。
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吵什么吵?”这人肯定是笑盈盈所说沙丁鱼,长得太像了……他怎么不叫奔波儿灞?
“你丫就能整景儿!”笑盈盈一见他就骂,“什么单身止步,这日子有伴儿谁跟你们凑热闹?”
沙丁鱼说:“那你可错了,里面的都是带了家属的。程程不也来了吗?”他说到这儿朝我笑笑,又挑眉看钱程,“不赶快请人进去门口这儿傻站着干嘛呢?”
“我瞧会儿热闹。”钱程得意地向笑盈盈龇牙。
“甭听他的。”笑盈盈不肯让钱程上岸,以污点证人的嘴脸对沙丁鱼告状,“傻小子没带贴儿。”
沙丁鱼讶然:“你请贴儿呢?短信不是说快递到了吗?”
“车里了。”钱程回答的那叫一理直气壮。
沙丁鱼咬牙:“那你呢?正主儿带不来就连个小主儿都找不着?呸,丢份儿!”
“我不是重视大伙儿吗,随便带个女人来显得多没诚意!”
“怎么不说就你们二位爷儿最会破坏规矩。”沙丁鱼无奈,侧了身放人进去,一路都在跟笑盈盈绊嘴。
我暗捏了一把汗,抽空问钱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有聚会,真穿了运动服来怎么办?”
他说无妨:“跟他们没什么可讲究的。我怕直说带你参加这糟该同学会儿,你不肯来。”
“同学会?”选在情人节?他们同学真有生活。
他点头,看着里面的人头攒头动:“全世界就数他们最闲,一个月聚八回。”
已经有人看见我们了,口哨哄声爆起。
眼睛逐渐适应昏暗,人群中赫然有几个半熟脸,咦?
“小程程”蚀人骨髓的妖媚呼声携着醉人心脾的香气袭来。
我被生生挤到二线,头昏眼花地看着一群衣饰艳丽的杂志女郎把钱程围成了花芯儿。
“程程,你还在那朝鲜人的影楼做吗?来我工作室吧,上次你拍的册子我旗下那群姐儿爱死了。”
“您那三流模特儿公司?别屈着我们程大师了。”
“这话说的,上次彩妆展谁跟我借三流模特儿了?忘恩负义的。”